服务社里很火爆,九头鸟的队员们解散后基本上都过来了,一开始只是想知道积分能换啥。到后来一看积分买东西这么划算,就舍不得走了。
每个队员积分簿上的积分都不少,多的如张冬狗,一次剿匪前后杀了七人,加上平时又表现出色,因此最后簿上有一万积分。积分少的,也起码有一千积分打底。这么丰富的赏赐,自然也是因为大家的表现确实好,另外也是因为队里这次还吃了一笔近三万两的横财,自然也就不吝赏赐给队员们分一些。
一千积分,那也是价值十两银子,换成商品,还值更多。
刘钧在营里做了一些放假后的安排布置后,也来到服务社准备换点东西回家。虽然他是队长,可平时也有薪饷,现在也有积分。刘钧本子上的积分不算最多,但也不少,拥有八千积分。服务社里东西不少,这服务社是他提的主意,然后李春江全力支持,借用李家的手,在他们还在山寨里剿匪时,李家已经帮他们筹备好了。
各种商品很丰富,甚至刘钧还把一些队里剿匪所得的物资也拿到服务社里出售。不过刘钧也没选太多东西,只是兑换了点蜂蜜、几盒糕点又选了几件品相不错的首饰。
服务社门口,张冬狗兑换下的东西堆成了一座小山。狗剩也买了一堆东西,买的时候很兴奋,可等结过帐后,两人都又不由的心生后悔,花了太多钱。
而且还有一个恶果,这么多东西不好拿回去了。两人本来就各有一石米的赏赐,光这大米就一百多斤,何况又这么一番大采购,现在必须得雇车才行。队里的马他们可以骑回家,可大家都对马宝贵的很,这么多东西哪驮的动,只能站在门口,等着服务社的人帮他们叫车来。好在车行跟服务社也有了合作关系,车费能打九折。
两人正等着车,看到刘钧带着一众结义兄弟出来,不由的有些局促,这些都是九头鸟的旗总队总,个个都是官。
“刘队,你也来买东西啊。”
“嗯,狗哥你大手笔啊,买这么多东西,怎么拿回去啊。”刘钧对这个叫冬狗子的年轻人很欣赏,一个山里出身的猎户,训练时刻苦,从不胡来,守纪律听话,打仗时更是让人刮目相看。他很喜欢这个年轻人,说话时更总喜欢叫他狗哥。
“服务社帮我们去叫车了。”冬狗子回道。
刘钧看了看那堆东西,道,“正好,我也打算去一趟太平乡,我看就不必叫车了,每人马上帮你带一点,就好了。”
“那怎么好呢?”冬狗子道。
“有什么不好的,都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了,还客气那么多做什么。我们正好去你家做个客,偿偿山里的野味,另外啊,我打算到你们那里再招募一些队员。”
“招队员?”冬狗子惊讶。
“嗯,上次招募的队员中,你跟狗剩两个都是太平乡山里的猎户,可也是表现最出色的两个。戚少保当兵抗倭,就专招义乌的矿工为兵,说他们老实但又勇武。我觉得你们太平乡的猎户也都是好兵苗子,接下来我们九头鸟队要扩充,正好先到你们家那边去招募一些合适者。”
冬狗子笑道,“我们那里确实有很多猎户,都是山没有地,不打猎也没别的啥活路。”
冬狗子和狗剩的东西不少,光是大米就好几百斤,这两家伙也舍不得在这里把米卖了,非要全带回家去。刘钧从服务社里拿来一些袋子,分装成数袋,然后兄弟伙一人一小袋直接放马上。两人的东西分成十五匹马来驮,便没多少了。
刘钧兄弟十三个带的东西都不多,他们的米都扔到了服务社里去了。把东西都放绑在马上后,一行十五人开始前往太平乡。
太平乡也是麻城县属,但却是县内最穷的地方,多山,土地贫瘠。
越往北,山就越多,道路也就越差。沿途的房子越来越低矮,看到的百姓也越发的瘦弱。
路边的山上,一队男人挑着沉重的担子下来,两头满是捆的整齐的劈柴,沉重的劈柴把扁担都压的颤微微的。
冬狗子骑在马上,望着那伙人,“以前在家里时,我们一家人常年干的最主要的活就是砍柴。砍下来的柴有些拿去烧炭,有些则直接劈开了做劈柴挑进城去卖给有钱人家。另外一些时候也会去山里打猎,或者给地主家里做工,赚些钱买些油盐酱醋。”
狗剩也很感慨的道,“一家人起早贪黑,却连一天两顿干的都混不到。一年里大多时间都是喝稀的,更是常年见不到荤,有时连盐都买不起,只能吃淡食。”
风吹起他们身上的新衣服,让两人充分的意识到,他们终于摆脱了那些艰苦的日子。
一行十五人高头大马,又都穿着显眼的长衫,走在路上十分醒目。不说这是在太平乡,就算是在麻城县城,这样的装束也很能吸引人的目光。
那些挑柴的,地里劳作的人,都充满羡慕的看着他们一行,目光里甚至带着敬畏。
夕阳西下。
天边满是红霞,冬狗子家所在的村庄已经遥遥在望,座落于山脚下的一个穷山村,茅草盖的屋顶,黄泥糊的土墙,房屋低矮。
灰尘仆仆的村路口,一群村民正坐在村口的那颗大树下聊天。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后,难得的在这里享受片刻的休憩。
村民们看着远远十几骑高头大马过来,立即惊动,有些人甚至已经吓的往家里跑。这个年月里,骑着高头大马的,在村民们的印象里都不是好人。要么就是蛮横的官差,要么就是凶悍的流贼,不管是哪个,都不是好人。
冬狗子在那些慌乱的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快马加鞭赶快几步,远远的就喊道,“爹,三叔,大伯,六叔公...”
村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全都姓张,往上数,都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因此各家都是沾亲带故,按辈论下来,全是一家人。
一群正紧张的村民,突然听到熟悉的叫喊声,不由的疑惑的搭手在眉头上仔细的望去。
“好像是冬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