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求你好不好要是我配不上求你,你也不能眼看着思海他去闯祸啊!”
“这也说倒是。”许峻岭说着,就随季雨去了。
吴仁戴副老花眼镜,板板正正地坐在办公桌前写着,许峻岭推门进来,他有些吃惊。毕思海喊了声许书记,也不言语了。
许峻岭说:“吴书记又在写什么长篇大论了!”又说:“桌子上放着枪,是不是跟毕局长在研究枪管子里面出政权的问题”
吴仁说:“许书记就善于观察问题和分析问题,我吴仁就自悔不如。”
许峻岭把桌子上的枪捡起来,说:“毕局长你这枪能否也借我玩玩。”
毕思海说:“这枪不能借。”
许峻岭说:“吴书记能玩得,我就玩不得是不是嫌我的官不够大啊!”
吴仁接话说:“你爱玩就拿去玩吧!”
吴仁巴不得许峻岭把枪拿走,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头就要发晕。许峻岭真的拿上枪就走了。
许峻岭回到办公室,把枪放到抽屉里,点上一支烟,坐在椅子上发呆,毕思海随后进来,说:
“把枪还给我,许书记。”
“你让市局林锋局长来拿。”
许峻岭这么严肃,威严的目光还逼视着他,毕思海就有些不自在了。许峻岭说:
“幸亏你只是公安局副局长,手里只有一把枪,如果你是炮兵司令的话,就会拿炮来轰了。”
“有些情况你不知道,许书记。”
“你多大年纪了”许峻岭反问道。
“我三十出头了。”
“你知道吴仁有多大吗”许峻岭自问自答道:“他都五十出头了。我问你,三十出头的一条命去换五十出头的一条命,划算吗”
毕思海沉默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理解你的痛苦,但不理解你的所作所为。”
“我一生的幸福都被他毁了。”
“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认为,那么你本人也是毁你幸福的参与者。吴仁没有毁彻底的东西你再彻底地去毁。”见毕思海不说话,许峻岭又说,“感情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两口子过日子也一样,还能过你就不要再难为季雨,不能过就分开,值得你拿枪去拼命吗我前妻的事你也知道一些,我都去拼命,有十条命都也不够我拼的,我不想跟她过日子了,也不难为她,何况季雨是初犯。”
毕思海说:“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给季雨一次机会吧!”许峻岭说,“不要自己搭戏台自己唱戏,看戏的人多了,想下台就来不及了。”
毕思海又沉默。许峻岭把手枪还给他,说:“季雨我再找她谈一谈,但你的家门,要时刻向她敞开着。”
毕思海收起手枪就告辞了。许峻岭想想还是给吴仁打个电话损他两句解解冤气。他说:“吴书记,这一回玩枪玩走火了吧!”
吴仁说:“土枪土炮走火还能走到哪里去”
许峻岭说:“走火的枪也会伤人的!”
市政法委在人民广场召开公审大会,除两名抢劫出租车的杀害车主的主犯执行枪决外,徐仁堂弟媳以无故伤害他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李赢洲以诬陷罪和扰乱社会秩序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当即押赴虎山监狱服刑。徐仁堂以案犯家属身份参加完公审,就到市委找吴仁。吴仁对徐仁堂的到来很不客气,他说:
“我让你不要到我这里走动,你怎么连自己这双腿都管不住呢”
徐仁堂关上办公室的门,自已去倒了一杯茶,斜靠在吴仁对面的沙发上,懒洋洋地说:
“该判的判了,该跑的跑了,该无事的也无事了吧!”
“这是你运气好,有人替你受罪,要不然,今天站在审判台上的不是我就是你。”
“不要说这些晦气的话么,吴书记,我们都是吉星高照之人,一切祸难都会离我们而去的。”
“现在不到高枕无忧的时候,不但要学会逢凶化吉,还要学会居安思危,你就会万里长城永不倒。”
徐仁堂有些神秘地说:“吴书记,听说季雨的男人拿着枪到你办公室闹事”
“你听谁说的”
“落马虽是闭塞山沟,但讯息还是灵通的。”徐仁堂喝下一杯茶又倒了一杯,掏出香烟扔给吴仁一支,点了三下才把烟点着,“还听说是许峻岭为你解了围。”
“你说我是这样的人吗”吴仁说,“别说一支手枪,就是机枪大炮架起来,我也脸不改色心不跳的,泰山蹦于前而不惊,老虎追于后而不惧,这在处世上叫练达,这在政治上叫成熟,再说,老婆红杏出墙,做男人吃点醋也是正常的,不要把花边新闻编得眼花嘹乱。”
“我呢,贪财不贪色,吴书记你呢,贪色不贪财,各有所好。”
( 乡艳连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