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瑛说:“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位哥哥多好啊!”
“没有哥哥无所谓,你也得再成个家了。”
“对结婚,我有心理障碍,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许瑛,有些娇柔地说,“再说,男人也难找,我一个离过婚的快三十岁的女人,低不就高不攀的,找年纪小的不合适,婚姻也不会久长;找年纪大的,要么离过婚,要么有缺陷,一句话,都不是好男人了,与其糊里糊涂再进围城,不如逍遥自在过一个人日子。”
许峻岭说:“也许是命运吧!像你这样有才有貌有地位的女人,应该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世界上就是没有完美的事,有得必有失,有圆必有缺。”
许瑛仿佛从无奈的心情中走出来,恢复了她开朗的本性,问许峻岭:“你的婚离得怎么样了,纷纷扬扬的,谣言满天飞。”
“法院判决书下了。”
“离了?!”
“不予离婚。”
许瑛为许峻岭打抱起不平来:“这法官们也真是的,合脚不合脚,只有穿鞋的人自己知道,没有感情的婚姻是最不道德的。”
“可惜你不是法官。”
“西城区法院的民庭庭长是我邻居,我去找找他。”
许峻岭说:“不必了,一切顺其自然吧!该去的终究会去,该有的终究会有。”
许瑛调皮地看着许峻岭,诡秘地问道:“向我坦白一下,你是为谁而离婚的?”
“为我自己。”
“不全是为了自己吧,还有人在等你呢?”
“你是说陈诗赢吗?”
“不是,她是浮在水面的娃娃鱼,美人鱼是藏在海底的。”
许峻岭说:“等离了以后再告诉你。”
许瑛说拉钩。许峻岭就伸出手接住了许瑛白皙的无名指。
海天纺织机械厂一千多上访职工,把市政府大院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打着“我要活干”、“我要吃饭”、“惩治腐败”的横幅,已从上午上班开始围到中午,且人越来越多,市府大道交通全线堵塞,并波及到整个市区和208国道过境线,整座城市在半天之中就瘫痪了,大院里下班的人出不去,外面来办事的人进不来,把市府围成了死府。市公安局和武警支队、边防支队调来了五百多警力,但上访队伍中,退休的老头老太太们打头阵,一躺下就一大片,民警要清场,职工们就扬言要跳海,让你有劲使不上,软不得又硬不得。
他们提出要市委书记南钦天和市长丁国正两人出面接见,可丁国正到县市检查春耕生产去了,也有人说他到县市去拉选票去了,一时回不来;南钦天去省里参加地市委书记会议去了。上访的职工就骂政府编瞎话骗人,职工们自纺织机械厂停产后已三个月没有领到生活费,无米下锅了才来找政府的,政府没有诚意,就拒绝派代表谈话。
南钦天、丁国正不在,郑典伦就是最高行政长官了,他把公安局长、分管政法的副市长和信访局长、工业局长、两办主任招到办公室商量对策。他说事态再发展下去,弄不好要出几条人命,若冲进市府大院搞砸抢,其政治影响就更大了,弄不好美国之音也会摇旗呐喊,如果今天有省里和中央领导路过海天,影响就大了,必须尽快疏散,再下去做工作。
公安局长林峰说:“来硬的要造成摩擦,几千人的局面将会难以控制,可能会出现伤亡,有些受过司法机关处理的人,会借机煽风点火,发泄私愤;来软的,政府当缩头乌龟,纺织机械厂会无法无天的闹,其他关闭、停产、倒闭的企业也会无法无天来闹,政府不成了豆腐政府,哪有威信可言。”
分管政法的副市长倾向于用强制手段清理现场,他说:“先喊话,限定市政府大门口所有人员务必在中午十二时前离开,否则后果自负,可以派几百名机关干部打入上访职工人群中去,政府一喊话,他们就带头成群结队地撤退,只要一部分人能松动,铁板一块的上访队伍就能打乱;然后由武警、边防、消防支队的官兵们打头阵,边防支队出大门向左、消防支队出大门向右,武警支队向前再向市府大道两侧,公检法司队伍随后,由大院门口开始向四周清理,借口为执行军事任务,老百姓必须离开,对躺在地上不走的老头老太太先由其躺着,等大部分上访的人清理走了,再回头来做他们的工作,所有党员、干部有亲戚在纺织机械厂的都要各人自扫门前雪,把自己的亲戚朋友劝走。
为防止上访人员回潮,近几天要加强警卫,在他们没有形成态势之前,把他们解决于萌芽之中,当然,政府与他们的对话要及时的跟上,切实解决他们的困难和合理的要求。”
郑典伦听了,认为可以按此方案试一试,分头组织力量,从市政府后门人院,先隐蔽于大楼之中,明确好任务和分工,一声令下,全部出动,要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 乡艳连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