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杰禾点点头,又停顿了一下,说:“你母亲原名赵涵,曾经是紫江县的高考状元,被首都大学中文系录取,但在读大学期间,她发生了一点意外情况,所以后来没毕业就到新冷县教书去了,对不对?”
叶鸣的脑海里“嗡”地一声,瞠目结舌地看着魏杰禾,半晌都答不上话来。
魏杰禾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静静地等候了一分多钟,见他一直不答话,脸上再次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说:“小叶,你别用这种白日见鬼的目光看着我,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我从一位领导那里听说过你母亲的一些事,对你母亲的遭遇比较同情,所以随口问一问,你不要多想。”
随后,他将李智的那份材料放进公文包里,用很轻松的语气说:“小叶,刚刚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不要有思想负担。正如你所说的,孙毅和李智对你的举报材料,很多都是臆测和推断的东西,并没有什么扎实的证据支持。我对你的背景和后台也有所了解,如果单凭我手里的这些材料,整个天江省没有哪个部门、那个领导敢去调查你,这一点你和我都心知肚明。举个简单的例子吧:如果我此刻安排雷鸣同志根据这些材料去调查你,估计晚上就会有省委或者省纪委的领导给我和雷鸣同志打电话,为你分解开脱。如果我们不听领导打招呼,执意要查处你,也许过不了三五天,我和雷鸣同志的官帽子就会被摘掉。这一点,我心里清楚,你心里也很清楚,对不对?”
说到这里,他双目灼灼地看着叶鸣,脸上那种嘲讽的神情更加明显。
叶鸣勉强笑了笑说:“魏书记,您的话太深奥,我难以理解和接受,请您再说明白一点。”
魏杰禾站起身说:“小叶,你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以你的机灵和聪明,会不明白我刚刚那番话的意思?你如果一定要我点穿,那我就赠给你两句古话吧:第一句是‘责人之心责己,恕己之心恕人’,第二句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这两句话,你回去好好揣摩体会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