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梨……”那老猴不懂中文,梨了半天,后面的自然唱不出,不过他还算有两把刷子,居然就那么哼哼调,也哼出来了一截。
“对!”一人一拍大腿站了起来,给老猴的话加了一把火:“就是这个咒语!”
“对,我也听了,就是这个梨,梨,梨梨梨梨梨梨,哒,梨,哒哒,梨梨!”
几个人说得跟真的一样。
正说着,只听得四楼传来了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众人竖起耳朵听着,脸上布满了恐怖。
梨花开,春带雨
梨花落,春入泥
……
只听得颜九成的声音传了过来,纵使是在如此吵闹的地狱之门,他的声音也让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尤其是男唱女调,九成唱得又很一般,听着总觉得别扭,被老猴这么一引导后显得愈发地诡异。
“你们听听,现在九眼老大教牛头老大了,以后啊,我们都得小心点!”老猴哆嗦了一下,眼里全是神秘:“惹谁,也不要惹来自神秘东方懂巫术的九眼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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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的房间,余下的那瓶酒打开了。
“恭喜兄弟,入住四楼!”牛头的匕首插在桌子上,上头定了一条血淋淋的条状物,那是黄毛的舌头。
这些年,两个帮派斗了这么多次,其中一次以黄毛割了牛头左膀右臂一位兄弟的舌头尘埃落定,在四楼人的眼里,黄毛的这一割,算是奠定了地位,凌驾于牛头上头一些的地位。
如今,鲜红的舌头告知众人,这仇报了。
“可惜了,我们在地狱之门,如果我们都是善人,在外头,得弄一桌子好酒好菜,正儿八经地拜个把子。”牛头说着,苦笑一声,又摇了摇头:“不过做善人,我这辈子是没戏了。”
颜九成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牛头的那种悲凉。
每一次斗殴,哪怕自己赢了,心里也总会堵着。
对方的今天,也许就是自己的明天。在这里,没有笑到最后的人。
“对了,你昨天给我唱的那个调调,我越想越好听,要不这么着,你给我唱,我录下来,学着唱,也是个乐子。”
让颜九成没有想到的是,一米九几牛高马大的牛头居然真的对京剧产生了兴趣,而且还是男唱女旦。
他哈哈一笑,拿着收音机,按下录音功能便唱了起来。
许是灭了黄毛,心里头高兴,又加上新入住四楼的是自己的好兄弟,心里愈发没有小心翼翼的压力,再听颜九成这一亮嗓,那牛头居然也站了起来,学着翘着个兰花指做女儿状,陶醉无比。
一曲唱毕,牛头竟然久久沉醉其中。
这让颜九成哑然失笑,着实这么一个牛高马大的黑人汉子拿捏着女儿形态,有些违和也有些捧腹,只是牛头满脸的学生状,让人又不好意思笑话他。
“可惜了,要是有调,然后再穿上衣服,往台上一站,随着那小鼓一敲,再一亮嗓才叫好听呢。”颜九成随口说道:“以后有机会才你去梨园听戏去。”
那牛头眼里充满了期待,如星辰璀璨,可随后又脸色一暗,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是个恶人,没机会了。”
颜九成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他是个只在地狱之门执行任务五天的人,是还能出去的。可牛头不一样,他恐怕得在地狱之门熬上一辈子了。
也就不可能有机会坐在台下,欣赏一把他刚刚迷上的京剧戏,看看那被国人尊为国粹的阑珊。
“我刚没唱好,再给你录一次。”颜九成拿过牛头手里的收音机,这一次,他认认真真地唱了一次,以自己最大的努力尽可能地让牛头能在之后漫长的岁月中,有这么个小东西可以慰寂他的心灵。
唱罢,该去三楼把自己三楼那些兄弟接上来了,同时还得赶下去一些原本在四楼跟着黄毛的他的死忠下去。
那十几个人耷拉着脑袋颤巍巍地走下四楼,而颜九成三楼的兄弟则高高昂着头,走向四楼。
能活着就不错了,地位的更替在地狱之门是常事,不足一提。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九眼老大善用巫术的消息已经众人皆知,且有诸多版本,一个版本比一个版本恐怖。以至于颜九成走下三楼的时候,三楼的其他帮派的人纷纷让道,胆儿小的甚至直接跪到了墙角。
“九老大。”众人纷纷弯腰。
“九老大。”众人眼里满是畏惧。
”九老大。“众人本能地往后退,离颜九成远一些。
从九眼老大到九老大,称谓的微妙变化体现了颜九成在地狱之门一战成名,二战立威的地位。众人纷纷贡献上纱布,老猴还挤过人群,贡献出了他精心保存的止血消炎药。
而颜九成则靠在栏杆上,目光往下一扫。
落到了那个特工的人身上。
那特工鬼鬼祟祟地在各个房间转悠,时不时看着八楼。
颜九成不是要在这里当一辈子的九老大,他要在今天晚上,四楼的绝佳位置,用那根用衣服做成的绳子登上八楼。
而在这之前,必须解决掉这个特工,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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