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不会在二十出头的年龄,对此如痴如狂。
真的,他不是为了自己来这儿,他就是单纯地痴爱科研,痴爱到了疯狂的地步,敏锐的科研的嗅觉在十年前告诉他,这儿应该能实现他的梦想,得到了这个信息后,他仅仅思考了两天的时间,便作出了放弃一切前往这儿的打算。
当时他有可爱的妻子,妻子的肚子里还怀上了可爱的孩子,当他冷静地将打算离开的消息告诉妻子的时候,妻子难以置信,动用了全家的力量对他进行游说。
他不为所动。
他年迈的父母,肚子拱起的妻子在他面前跪下,苦苦哀求,他的眼里依旧冷静得如同南极洲的冰山。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难道国内给你的条件还不够好吗?!为什么!”妻子捂住胸口,以他对鲁道夫的了解,这个人太爱科研了,爱到了骨子里,他说要去,便肯定会去的。
“孩子啊,那可是战区,是战区啊!不能去,不能去啊!”他的母亲灰白的头发,抓住他的裤脚。
“你这么走了,我们会被国家监控一辈子,全家人都毁了!你看看她的肚子,想想你的儿女!”父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他依旧不为所动。
随后一年的时间,家人对他严加看惯,上班下班车接车送,日子一久,他的科研越做越好,成了国内少见的崛起速度飞快的青年科学家,斩获一个又一个奖项,见他似乎没有这份心思了,也就宽了些心。
却没有想到在他获得了国家级的科研奖,并参加总统邀请的科学家晚宴的那一天,他凭空消失了。这一消失,他头也不回。
留下了一封信,信被父亲第一时间阅后即焚。
信很简单:原谅我,我的家人,为了世界上那么多患者,为了他们的家庭,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我非得要做点什么,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没有我这个丈夫,没有我这个父亲吧!当我死了,小我在大我的面前,本就不足一提。若国家监控你们,你们就多看看那些患者,看看那些侏儒,那些自闭症,那些因为脑部疾病而受苦的家庭,就当自己做善事吧。
而接下来家人的情况也正如他父亲所说的那样,全家被永久监控了起来,光耀的门楣瞬间暗淡无光。
来这儿的鲁道夫抱着最纯粹的抱负而来,钻入了这炮火,他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打听到的消息是这里能实现真正的科研,便来了,就这么简单。
如此纯粹的鲁道夫一来这儿果然就受到了重用,几个戴着遮挡了大半个脸的神秘人物接待了他,并给出了承诺:“好,您放心,我们会将别墅区实验室做到最大最好,并且完全按照您的设想来建设。”
鲁道夫并没有问这几个人是谁,有什么背景,他明白没有回头路,从此以后他就是黑科,没有国籍也没有国家护着他,他也不可能回国。
他把一切都压到了这儿。
事实也是如此,别墅区实验室的建设耗资巨大,鲁道夫不知背后有哪些国家在暗地里出钱,又有哪些组织在捐助,总之建起来了,比他之前呆的国内的实验室给予的资源多太多了。
而更让鲁道夫满意的是,这里源源不断地能提供新鲜的人脑,这是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无法提供的独一无二的资源。
鲁道夫称呼这些为‘资料’,听上去很冷血,可他却绝对相信这是科研的必经之路。若那么慈悲,怎么解剖?在科研面前,鲁道夫认为所谓人权不值一提。
事实也证明,在这儿,他的科研水平一路高歌。
一个个难题的攻破,让鲁道夫在别墅区的研究中心站稳了脚跟,在生物技术的研究院大门口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一行字。
正如每一个高校都会刻上校训,在最醒目的位置一般,那块碑上刻着一句话:人们常说,艺术没有国界,那么科学有没有国界,科学家需不需要国界?我认为不需要,所以我来了这儿。
落款:鲁道夫。
他的名字苍劲有力,代表了他的抱负和能力,也代表了他在黑科中的地位。
“这说明我的技术发布到了世界,让人看到了这儿卓越的研发环境,是我鲁道夫的技术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有识之士前来这儿!”鲁道夫的声音在冰冷的空间回荡着。
有自信,也有惊慌。
而周寸光则伸出舌头添了添嘴唇,就这么冷静地看着鲁道夫,一字一顿,缓慢而肯定:“可是,外面的世界,早已遗忘你。来之前我搜了,并没有看到你发表了什么科研成果。”
鲁道夫的脸色瞬间变了。
搞科研痴狂的人,早已藏不住情绪,他如同一个孩子,不相信又恐慌的表情写满了他瞬间惨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