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吃下去，消化了一会儿，然后再吐出来，给我吃。你认为我会吃吗？”王岩的有些恼怒，他深切地感受到了韩梓宇话语中的侮辱之义。

“不不不，王处长，职务不是食物，即使经历过一任又一任的从事者，它仍旧是新的。而且，如果我成功了，你将得到一个省委副秘书长的帮助。想来你也是不想要拘束于教育厅的吧？而你仍旧有机会成为下一个副厅长。”韩梓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蛊惑的味道，但是他的心里很是难受，这种决定权在别人身上的事情，实在让他太不是滋味了。

“如果我成功了，你是副主任，我是副厅长，我们平级。而且我还是教育厅这种实权部门的副厅长，你只是办公厅一个给省委秘书长打杂的副主任，我比你滋润多了。”王岩显然是被韩梓宇那种公开的气氛干扰到了，说出来的话，也变得露骨了一些。

“但是……”

“但是我如果帮助了你，我就可能受到谢厅长的打压。谢厅长能让你感到害怕，以至于你会来找我。可见谢厅长答应我的事情，极有可能办到，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王岩打断了韩梓宇的话，这一瞬间，他一个在官场混迹多年的人的智商，体现的淋漓尽致。

“是的，如果你答应了我，你极有可能受到谢厅长的打压。但是，谢厅长还能干多久呢，我还能干多久呢？是的，办公厅副主任是打杂的，但是，我可是离周书记最近的人，周书记为什么找我？你有想过吗？”韩梓宇知道自己低估了王岩，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王处长，你有向上的通道吗？几年后，谢厅长下来了，你能保证下一个厅长就是你吗？你知道自己可能会在副厅长的职务上干多少年吗？谢厅长干了多少年，你知道吗？”韩梓宇的语气，变得尖利。

“但是，王处长，我有向上的通道，周书记姓周，我们厅里有人也姓周！我敢说，五年十年后，我能爬到比现在更高的位置。到时候，你该怎么办呢？不要忘记了，谢厅长是怎么十年，连窝都不能挪一下的。”韩梓宇的语气又慢慢平缓下来，到最后变得阴恻恻的，有些渗人。

对于周小玲，他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只不过因为没有准备充分，被王岩逼急了，顺口拿来吓唬他罢了。

“王处长，拿今天换未来，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啊。”韩梓宇起身，准备离开，他本来是准备好多说辞的，但是实在是低估了王岩，最后临场编了一堆瞎话，圆圆自己的面子，看来这件事是黄了。

“王处长，你好好想想吧。”韩梓宇临走前，又看了一眼呆坐在位置上的王岩，随口说道。

走出王岩的办公室，韩梓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自己还是把别人想的太简单了。亏自己还对周小玲夸下海口，现在看来，没了那个女人，自己是真的很难把这件事情办好啊。算了，既然都让她去好好休息了，自己就不要再拿这种烦心事儿去打扰他了。

韩梓宇叹出一口长长的气，快要下班了，自己要把脸上的阴霾去掉，不要把上班的烦心事带到家里去。

韩梓宇穿过幽森的走道，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另一头的窗子外，明晃晃的光，把他的身影照的模糊，之留一片黑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在拐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