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是华清的传统工业,省里不会贸然地拆除。而且,华清有许多的市民是依靠纺织为生的,搬离纺织,就是拆掉华清,这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有可能就此,毁掉一座城市。”
“而高新区的企划,是为了巩固和发展一个新的产业。不只武安区有高新产业,省城其他的地方也有高新产业。”
“建立一个全新的地区,便于政府的管理,也便于他们之间的交流,而且距离武安区的大学城也比较接近,能接住其中的专业力量,进行有效的发展和扩大。”
“更何况,武安区内高新企业的职员,和华清市纺织企业的职员,其实是有非常大的差别的。华清市多是本土本地,少有外来者。武安区,多是漂泊在外的有志青年,他们大多数不是这个城市里的人,只不过是大学毕业留在了这里。”
“对于他们而言,武安区,和高新区,都是一样的。所以,搬迁武安区的高新企业至高新区,其实并不会对武安区的本土居民,产生什么特别大的影响。”
吴瞳语有些讶然地看着韩梓宇,她没想到韩梓宇会这么直接,直接把她藏在背后的意义挑破了。
不过类似的话,上一任市长,这一任市长,以及周书记都对她说过,她也有些明白,自己最初选择的对抗是非常局限而且愚蠢的。
不过这不怪她,她毕竟只是一名区委书记,能看到的东西就那么多,眼界自然比不上心系一市,甚至一省的上级官员。
吴瞳语笑笑,说道:“韩秘书长的意思,我是明白的。牺牲武安区的高新产业,换取整个省城高新产业的统一调度,这是有利于整个城市的发展的,而且相对来说,武安区的损失也不是很大。”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呢?”
“武安区,小,所以她的利益就要被牺牲,省城,大,所以她的规划就要被执行。这是什么道理呢?”
“就像那年地震之后,抽干了长,珠两个三角的财政去支援西南,结果全部便宜了西南中心城。长,珠两个三角,富,所以,就要出钱,西南中心城,穷,所以她就可以向其他地方要钱,这是什么道理呢?”
看着吴瞳语最终蹦跶出的有违官场生态的话,韩梓宇心中有些愕然,这位小吴同志的思想觉悟也太低了吧,这种话,也是她一个政府工作人员可以说出来的吗。
她是怎么抵御住两人市长的强压的,不会是上头有人吧?
那么说,连周书记都要给她背后的人面子,不惜为了她放弃一个省城的市长,她背后的势力,应该比周小玲的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