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哲罕如出一辙,蒙诺看的怒发冲冠、瞳孔扩张,然后两眼一翻,身体像一只沙包似的抖了两下,然后仰面往下倒去。
这次况且早有准备了,趁蒙诺摇摇欲坠之际,一把抓住了他,免去他倒栽马下的难堪。
“妖术。”
“汉人用妖术了!”
这些鞑靼骑兵惊恐万状,他们不是想上前攻击,而是本能地退缩,想要逃跑了。
“谁也别动。不是妖术,是两位大人受刺激过度,得了马上风了。”
此时鞑靼队伍里唯一明白的人唯有鞑靼军医了,他刚刚给哲罕检查过,发现是得了脑中风,却没检查出失心疯,不过他能确定哲罕的病情不是中了什么妖术,而是被刺激的脑子一下子接受不,结果中风了。
“巴腾大人,您确定不是妖术?!”鞑靼骑兵的一个千夫长气汹汹,却又不无胆怯地问道。
“不是,绝对不是妖术,我可以保证。”队医巴腾肯定道。
况且无奈苦笑,他真不是故意害这两人的,他敢对天发誓,而且打死他他也想不到会出现如此戏剧性的场面,当然他要是预先知道这一幕,估计也会这么干。
一张百万两的银票晃一晃,就撂倒了鞑靼骑兵的两员大将,这也太容易了吧?
哲罕、蒙诺是鞑靼骑兵最有声望的将领,在明朝也是挂了号的人物,现在朝廷的悬赏里,取得这两人的人头也是赏银万两,官升三级呢。
当然这赏格没有对白莲教的主要头领那么高,那可是封侯的赏格,也是明朝曾经开具出的最高赏格,
但这也不少了,鞑靼所有头领中只有对俺答王的悬赏是封侯,再没有人值得明朝廷开出如此高的赏格了。
况且当然没想到什么赏格,也没想到军功,他只是朦朦胧胧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立下了大功,只是这军功立的也太容易了,他自己感觉像是在演戏。
“钦差殿下,您手中的银票不要再给任何人看了,否则我怕还有这样的事发生。”鞑靼军医两手合在胸前,很诚恳地道。
“好的。”况且爽快地收起银票,此时蒙诺已经转手到纪昌手里了。
“其实我也不想拿出来的,是哲罕、蒙诺两位大人非要看,不给他们看显得我很小气似的。”况且蹙起眉头,假装表示不解。
“这个我也知道,发生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钦差殿下当然不是故意的,但还是请收起来吧。”鞑靼军医态度很诚恳地道。
“巴腾大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千夫长恼道。
“不然您想怎么样?也想步两位大人的后尘,去看一眼钦差殿下手中的银票不成?”巴腾反驳道。
“我不信那是银票,一定是摄魂符这一类的法术符箓。”这个千夫长真的不相信一张银票能毁掉两个大草原上最负盛名的大将,这可是他们的明星将军,是他们的偶像啊。
“蒙诺大人就是不相信,坚决要求查证一下,结果就成这样了。”军医不冷不热道。
况且看着两人,心里忽然有种感觉,这个军医明显是向着自己说话的,而且对自己的态度也极为恭敬。
哲罕、蒙诺虽然对他也很恭敬,却是表面装出来的,骨子里还是藐视。这位军医对他却是从心里往外的恭敬,发乎自然,装是装不出来的。难道他知道自己是大明御医?
“这……”
这个千夫长有些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的确他也看到了,所有鞑靼骑兵都看到了,蒙诺就是不相信况且手里的银票有没有猫腻,坚决要求查看一下真伪,结果就成这样了。
“钦差殿下,您能不能说明一下,您手中的银票为何会让两位大人变成这样?”千夫长诚恳问道。
出师未捷,就连损两员大将,这回去他没法对俺答王交代啊?
鞑靼军纪森严,主将出了意外,副将连同部下都要受到责罚。
现在两位大人都出了意外,他们三个千夫长还有百夫长回去也必然会受到牵连。
“这一点我也不明白,真的。不过我这样解释一下吧,可能是我这张银票上面的数目太大了些,两位大人受不了这么大数目的冲击。”况且勉强解释道。
这种事就好比一个穷疯了人眼前突然出现一座金光闪闪的金山,一个饿了半个月的人眼前突然出现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满汉全席,视觉上心理上的冲击太大了,脆弱的神经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冲击力,所以神经崩溃了,作为神经中枢的脑子自然也就瘫痪了,就是脑中风。
一个人一生中如果慢慢积攒金钱,到最后就是成为千亿富翁,也不会出太大问题,如果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一下子给他一千亿,这个人基本上就疯掉了,哪怕没有马上变成疯子,他的所作所为基本也是走向疯狂,最后把自己活生生毁掉,绝对没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