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窝蜂的人从头到尾观看了草上飞首领的拍卖过程,当看到昏迷的草上飞首领还有他的部下被带走时,大有唇亡齿寒、末日将临之感。
他们平时和草上飞的人并不对付,但此时却是同病相怜,一直用酒精麻醉的神经也都感到了刺痛,同为俘虏,都要被拍卖,悲惨的结局同样在等待着他们。
“大哥,这是小钦差的诡计,他让咱们赎身不是对咱们的恩赐,而是想用这个办法榨干咱们兄弟多少年来积攒的财富。”二当家独眼龙心有不甘道。
一窝蜂的老大没说话,他曾经无数次想过自己的结局,可能会被各种人用各种办法杀死,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像奴隶一样被人拍卖。这种耻辱让他的心犹如被火焚烧一般,痛的他脸都变形了,话也说不出来。
“二哥,那又如何?咱们难道就因为舍不得钱财,放弃这次自己赎身的机会了吗?”一窝蜂的另一个首领道。
“对,刚才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出再高的价,也会有人争,与其如此,我的意思脆放弃赎身的机会,就让哈桑大人把咱们买走,大不了替俺答王当一次炮灰,咱们也未必就会死,等熬过炮火这一关后,或许会被招安,那时咱们还能享用咱们自己的财富。”独眼龙摇头晃脑道。
此言一出,一窝蜂的首领们顿时议论起来,有不少人赞同他的观点,心疼自己多年抢劫来的财富,不愿意全部交出来。他们知道,只要一拿出来,不论赎身成功与否,这些财物就自动归属况且了,草上飞的首领就是个惨痛的例子。
大家正议论着,却有一个首领冷笑道:“放弃赎身,保住财富?你能想到的人家想不到?依我看,正是因为这些财富我们才能活到现在,人家每天好酒好肉的供着,不就是因为咱们有值得榨取的东西吗?若是没有这些财富,还想喝酒吃肉?做梦吧。哪个俘虏不是披枷戴锁过活的,每天能有一个馕吃就不错了。”
此人的话虽然不好听,还是引起不少首领的共鸣。
“就是,人家凭什么这么优待咱们,不就是还有财物可榨吗?若是连这点价值都没有,估计就不是上拍卖台,而是上断头台了。”
“对,我也觉得二哥的话不对,咱们积攒那些财物是不容易,可到了这时候,总不能舍命不舍财吧?”
“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反正是要试一次的,那些财物就当是白扔了又如何,若能赎回自己,钱财可以再抢。兄弟们的性命和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对,自由比什么都重要,真给俺答王去当炮灰,就是有十条命也得统统搭上。”
“都别忘了,咱们当初可是求着人家投降的,按照那个小钦差的本来的意愿,咱们都得被杀光。”
“就是,咱们能当上俘虏就已经算是命大了,千万别节外生枝,万一惹急了那个小钦差,他耍个心眼,咱们还得没命,这个钦差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最后几乎是一条声,全都反对独眼龙的主意。
独眼龙急了,对一窝蜂的老大道:“大哥,您怎么看,您是什么主意?”
一窝蜂的老大慢慢道:“我没什么主意,众多兄弟的主意也就是我的主意。老二,你也别多事了,我不是埋怨你,就是因为你跟哲罕还有蒙诺设计的这个计策才让咱们陷入今天的地步,结果咱们被俘了,哲罕还有蒙诺也被小钦差废了,这人心狠着哪,咱们这次还是乖乖认输吧,只要不死,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对,大哥说得对。”
“嗯,大哥句句说到点子上了,这个小钦差的手段咱们也见识过了,还是莫要招惹他为好,哲罕、蒙诺两位大人是什么人物,不一样被他废了?俺答王还得给人家赔不是,哈桑来了也没法给他们出头,更别说咱们了。小钦差若是改变了注意,把咱们全砍了,我看也没人会为咱们说一句话。”
“还有啊。”一窝蜂的老大又道。
“咱们现在不是说只有哈桑一个买主,你们不知道,咱们的仇家也来了许多人,都等着想要咱们的人头呢。”
草上飞首领的拍卖虽然漫长,但是出价的人其实不是很多,更多的人还没有出手,他们在等待一窝蜂的拍卖。
买一窝蜂的人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买回去杀头,他们也不是什么珍宝,没人会买他们回去珍藏。
这些年,一窝蜂的人几乎把草原上的大部落抢了个遍,可谓仇敌满天下,想要他们死的人太多了,他们自己都数不过来。有的仇人恐怕他们自己都忘了,但人家没忘记他们。
况且此时倒是春风得意,送给三娘子一个人情,他也纯收入了一万五千两银子,还有字画和宋版书到手,加起来十万两银子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