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叫来纪昌,让他给圣手屠夫这四人安排二百名护卫,换班挖掘坑道,另外也是监视这四人的意思。
“大人,人都安排好了,就等您下令了。”纪昌笑道。
“东西全都预备好了?”
“预备好了,这四位大爷列在单子上的东西一样不落,而且预备了双份。”
“那就好,明天开始,你亲自带人把守这座帐篷,任何人不得靠近,否则杀无赦。”况且道。
“遵命。”
坑道是从圣手屠夫他们四人住的帐篷里面开始挖的,况且不傻,当然不会让他们从自己的中军大帐里挖掘,不要说预防有客人来访,万一事情败露了,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坑道们”外交事件,他得给自己留个台阶下。
如果事情被俺答王发现了,不管他怎么说也脱不了嫌疑,不过只要不是从他的中军大帐里开始挖掘,他就可以有遮脸面的说法。只要没有对鞑靼王庭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相信俺答王也不会死咬住不放。
谈判的第一天就陷入了僵滞状态,这天谈判的内容还是最轻松的,主要是内地粮食和盐巴跟塞外兽皮、羊毛的交换。
朝廷这一方由太仆寺的官员主谈,他要求不是用羊毛、兽皮这些来交换,而是用军马来交换。
俺答王当然不肯,别说军马了,就是一般的马匹也是用来交换丝绸、茶叶、瓷器这些大宗物品的,粮食、布帛这些也就应该用羊毛兽皮来交换,双方都是大路货嘛。
当然俺答王耍了个花招,就是把盐巴塞进去了,盐巴别说在塞外,就是在内地也是严格管制的物品,丝绸只要你有钱随便买,盐巴可是有配额的。
况且只是坐在旁边听着,并不表达意见,三个可汗也都没有发言,主要由他们下面的官员跟大明的官员谈判。
这样做也是有好处的,一旦谈判真的陷入僵持,无法进行下一项的话,他们就可以直接展开对话,该进的进该退的退,干净利落地把事情谈好。
不过现在四个人都不着急,尤其是萨利王和土基坦王更是没事人似的,笑眯眯地看着这些人争吵、拍桌子,这都是谈判过程中必不可少的动静,双方都有演戏的成分在里面。
“我说贤婿,你们对羊毛、兽皮的需求量真的那么大?”萨利王悄声问道。
“朝廷方面还是有许多用项的。”况且点头承认。
羊毛、兽皮不仅是民用,在军事上用处也太多了,盔甲、棉服甚至弓箭都必不可少地要用到兽皮羊毛上,内地每年也有大量的兽皮产出,却根本不够用,更不用说民间巨大的消费市场了,冬天了有钱的谁不想弄件皮草暖和暖和啊。
“每年给我一万口铁锅,你们需要的羊毛兽皮我全包了。”萨利王小声笑道。
“哈哈,你们嘀咕啥呢?有什么话不能放到谈判桌上谈,非得在下面鬼鬼祟祟地谈?”俺答王虽然也是花甲老人了,却耳聪目明,听到了两人的说话声。
“我跟我贤婿拉拉家常,不是谈判,这不算犯规吧?”萨利王理直气壮道。
“对啊,我也跟贤婿聊聊,让他们先谈公事,咱们就聊聊家长里短就行了。”土基坦王笑着也参与进来。
俺答王气的想骂人,这一招本来是他想出来的,结果被这两个老混蛋抢先了,虽然现在还是八字没有一撇,可是人家这一口一个贤婿叫的这个亲,他干看着还没办法。
“钦差殿下也不只是你们的女婿啊,跟你们说吧,我们大汗也跟大明朝廷上书了,要求联姻,把我家的一个公主嫁给钦差殿下,这么说来,钦差殿下也是我们鞑靼族的女婿了。”此时,鞑靼族的一个名王笑道。
“我说老东西你羞不羞啊,跟我们抢女婿啊。”萨利王气道。
“什么叫抢啊,你们可以把公主许配给钦差殿下,我们就不行了?”鞑靼族的名王冷哼道。
这事还是真的,俺答王真的给隆庆帝发去一封国书,要求联姻,就是把他的一个女儿许配给况且为妻。
他当然不指望大明朝廷批准这桩婚事,主要就是想恶心恶心萨利王和土基坦王,反正上一封国书也没有什么损失。
这一招还是赵全给出的,俺答王现在有些后悔了,早知如此,三娘子过去的时候,就应该让她带一个公主过去,说什么也要先把况且拿下。
如果况且现在成了他们的女婿,那就什么话都好说,什么事都好谈了。
况且深吸一口气,走出去透空气去了,他实在不想跟几个老流氓贤婿来贤婿去的说话,实在是无聊透顶,而且有点猥琐。
“怎么了?谈完了还是谈崩了?”玉公主正在外面候着,见他出来就迎上来。
“大哥,你怎么出来了。”于都也屁颠屁颠地上来讨好。
“我出来透透气,他们在里面谈着呢,暂时没我什么事。”况且笑道。
“那是,大哥要是一开口,就没他们什么事了,大哥也得给人家说话的机会不是嘛。”于都很是理解地道。
“你懂什么,一边去。”玉公主嫌他在这里碍事,轰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