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还邀请了周楠。
周楠推说还有要事,不克成行。
朱聪浸见他执意不肯,又念着教坊司女子冬日里的温柔,揣了黄金,兴冲冲走了。
等他前脚走,周楠后脚就伏案写了一封信,然后连带着那五百亩地的地契装在信封里,递给侍侯在一边的黄豆和窝头。
吩咐道:“你们二人去一趟朱大人府,将这封信交给他浑家。另外,让朱夫人拿二百两银子。”
窝头一脸疑惑:“老爷,只一封信就值两百两。”
黄豆呵斥道:“窝头,老爷叫你做什么便做什么,废什么话。”
周楠挥手:“但去就是。”
两个仆人出去大约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还背了二百两银子。
周楠接过钱,一笑,问:“老爷问你们,朱夫人怎么说?”
窝头口笨,黄豆忙道:“禀老爷,朱夫人一看信就破口大骂朱老爷,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周楠来了兴趣:“哦,怎么骂的?”
黄豆:“实在太难听,小人可不敢说。反正,就说朱老爷是个吃软饭的相公。”
周楠:“然后呢?”
黄豆:“然后,朱夫人又说老爷你是道德高洁之士,若非是你,这次他们娘八个要饿肚子不说,还要成为宗室口中的笑柄。给了咱们银子之后,朱夫人就带了五六个家丁,提着大棍出门去了。”
窝头插嘴:“老爷,朱夫人这是要去哪里干什么?”
黄豆:“笨,自然是去捉正在青楼胡混的朱老爷。”
周楠哈哈大笑:“对,应该是。”
吃过晚饭,周楠刚在书房里背了两章《论语》又抄了朱熹的注解,正得趣。只听得书房大门蓬一声被人踢开。
抬头看去,却见满面青肿的朱聪浸闯了进来。
这一切都在周楠的意料之中,他装着惊奇的样子:“朱兄为何如此狼狈,堂堂皇亲国戚,是哪一个胆大包天的人敢对你痛下杀手,不想活了?我想想,我想想,一定是嫂夫人。哎,纲常颠倒。长此以往,家将不家,国将不过。叹之,惜之!”
被周楠这一通损,朱红聪浸面上青肿变成了黑紫色,恨声道:“果然是你向我家夫人告密的,无耻小人,无耻小人,我今日和你恩断义绝。”
周楠“哟喝”一声:“朱兄变卖祖业,不回家去,反在花街柳巷寻欢作乐,原来也知道愧疚啊!这人如果知耻,就有得救。”
“你!”朱聪浸再也按捺不住胸中怒火,冲上去就要和周楠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