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他周大人十六岁的时候也是如此的争强好胜,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锐气和棱角也被磨平了。
这厮倒是有才,如果因为一场口角就从此不科举,我老周岂不是坏了人家前程。
大家都是佛系青年,何必呢?
以此人的才学,乡试怕是有门,进士科也能争取一下……不对,金举人,银进士,小徐的进士应该没问题。
十六七岁就中进士,即便是三榜赐同进士出身,也不得了啦!
按照明朝的用人制度,他回在六部关政三年实习。实习期满,会到地方上出任知县。
以他的年纪,至少可以在官场上干上四十年。一路正印官干下去,就算熬资历,熬个正四品问题不大,前途一片光明啊!
大家以后同朝为官,结个善缘交个朋友不好吗?
周楠朝他点点头:“徐朋友好,来看榜呢?前日你我闹得生分,愚兄下来之后一想,密云、昌平两县生员共为名教中人,同气连枝,如果因为你我之事反目,甚是不美。那场赌赛只是戏言,徐朋友不必当真。”
大家以后互相关注,开放朋友圈,当哥们儿处吧!
“哼!”徐养大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满面傲骄。
他抬头四十五度看天,阳光落到脸上,明媚的忧伤。
这个逼装得至少要给九十九分。
旁边,有昌平生员喝道:“姓周的,现在求饶已经晚了。乖乖向徐兄赔罪,从此退出科场。君子一诺千金,容不得你反悔。”
“对!”
“哈哈,知道厉害了吧,后悔了吧?”
众生讽刺地大笑,周楠在大前天进考场的时候被搜身,形同羞辱。交卷的时候,又被段提学一通何啻,估计这一场考试是彻底地凉了。
而徐养大的文章却得到了段承恩的夸奖,并不顾考试制度当场当范文朗诵,这一科不但能中,说不好还是头名。
周楠心中恼怒,脸一沉,正要说话。
一个奴仆模样地人挤进来:“大公子,中了,中了。”
有书生急问:“徐公子中了吗,第几名?”
那奴仆正是徐养大家的下人,刚才挤到榜前替主人看榜。
此刻,他一脸的红晕:“恭喜大公子,第二名,第二名。”
周楠紧张了,这徐养大果然了得,竟然拿了加试第二,看来,乡试也是稳了。这厮,倒是才华过人啊!
也对,明年春闱进士科的都是精英,此人如果能够挤进春榜,也是一流人物。
他得了第二,如果段提学顾虑到给我周楠头名影响不好,把我的名字扔在中间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我周楠岂不是要和今年秋闱绝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