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问题来了,这么多钱如何远回淮安老家去?如果被官府查到,麻烦事不小。
说到这里,或许有人会问:我自己的钱,我愿意带多少出门是我的事,别人也管不着。劳资就算用钱做一件衣服,穿得像个机器人,你也没资格管啊!
还真管得着。
古代实行的是盐铁专卖制度,盐和金属都是专管专营物,一但达到额定数量,必然会受到监控。
那可是十几大船痛钱,怎么也得几百吨重量吧?
你运这么多铜想干什么,打造兵器铠甲,图谋不轨吗?对了,红夷大炮就是真铜制。
因此,商贾们出门,大多带白银,甚至兑换成黄金,图的就是轻省方便。
谁没事带几船铜钱,失心疯还是炫富?
再说了,从京城到淮安,大远河上的衙门多了。又是漕运,又是河道,各地还有水关,看到这么多钱,水上的那些官儿们眼睛都是绿的,不扣下来才怪。
武新化被周楠释放之后,知道拿盐引的事情弄不成,又畏惧周大人的报复,就打算先回淮安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有三个同乡正好在淮安会馆和他碰到,说起这笔生意,邀他合股。
武新化一算帐,这次来京虽然没办成事,可顺路赚上一笔,不无小补。
于是,四人收了十几船铜钱之后,就开始琢磨怎么把这些东西运回去,如何拿到水路通关的关防。却不想,忙了半天却没有弄成。
武新化就厚着脸皮求到周楠的门下来。
没错,我周大人的是闹得不快,可赚钱的事情不能代入个人情绪。
没有永远的仇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武员外是这一理论的忠实信徒和践行者。
周楠听他说完这事,道:“武员外,不好意思,大运河可不是本官开的,我可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行人,又不是内阁阁老,没这么大能量打通河道、漕运和各地水关。”
“不不不,行人你办得到的。”武新化急道。
周楠大奇:“还请教。”
武新化:“子木不是在行人司任职吗?”不觉中,武员外换上了亲热的称呼。
“只是一个小小的正八品行人,又不是实职派得上什么用场,怎么了?”
武新化:“子木休要谦虚,行人虽然只是个闲职,却前程远大,甚是清贵,你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好处啊!”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双下巴,继续说道:“行人司不是经常被派差到地方上去吧,这一路自然走得畅通。”
“原来员外打的是这个主意啊,可你们没有官职,若是冒充官身,真被人查到了罪名不小啊!”周楠略微心动,也明白武新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行人司中的行人主要工作是给中央各衙门跑腿和到地方出差,就那些同事而言,一年到头都看不到人,到如今周楠也没将他们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