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当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不说他打开城门时花费的力气,就是他能来府衙,也历尽惊险。
孙坚军一入城,西凉军溃兵四散而逃。秦翼辛苦躲避,好几次都与溃兵擦肩而过。好在,有惊无险,孙坚军很快就把溃兵赶出城了,掌控了城池。秦翼这才寻来府衙。
………………
不说孙坚军如何庆祝胜利,回过头来再说华雄。
逃出荥阳后,华雄带着数千跟从他的士兵,一路向西,直奔虎牢。
到天亮时,一气逃出三十多里。华雄这才停下休息。
又有两三千溃兵陆陆续续的追上来,华雄最后收拢了七千多人,继续向西撤退。
还没到中午,他们遇上了一支军队。
这支军队从西而来,约有万人,正是胡轸和吕布的部队。
这二人得了董卓的命令后,整点兵马,出了雒阳向东行军,历经两日,到达虎牢关。在虎牢关休息一夜,第二日继续东进,可刚出虎牢关没多久呢,就遇上了溃退的华雄。
华雄以前就是胡轸的部下,见是胡轸的军队,他忙上前拜见,并把昨夜兵败荥阳之事如实报告。
“好你个华雄!前有梁县兵败之事,这才过去几天,你竟然又丢失了荥阳,你可知罪?”
胡轸听说荥阳已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华雄就是一通怒吼。
华雄道:“大都护,梁县之败和荥阳之失,属下是有罪责,但属下并非领军主将,不应负全责!”
胡轸被气笑了:“你的意思,是让某家去追究已经掉了脑袋的徐荣的责任了?”
华雄稍稍沉默,继续辩解道:“徐荣已死,自然没法追究他的责任了。但华某确实不是领军主将,也不该把责任全算在华某头上。”
“你……”胡轸气得颌下胡须乱抖。
一旁的吕布插上话说道:“大都护,此刻荥阳已失,就算要追究华雄的责任,也得禀过相国之后。当务之急,是我等趁着孙坚立足未稳,赶紧夺回荥阳城。”
华雄一听吕布的话,感激地看了吕布一眼,随即立刻向胡轸说道:“大都护,华某愿戴罪立功,打头阵!”
胡轸冷冷一笑:“你俩说得轻巧,我军此来,本是为守城而发,根本没带攻城器械。如何夺回荥阳?”
吕布和华雄一听,也都沉默了。
胡轸又道:“既然荥阳已失,那咱们便退守虎牢吧。”
说完,他就转过身,大声道:“传令,全军回转虎牢关,等候相国命令。”
吕布急忙劝说胡轸:“大都护不可……”
胡轸一扭头,目光冰冷的盯着吕布:“怎么,你吕奉先敢违抗军令?”
“军令某不敢违抗,但若是乱命,某家却也不敢苟同!”吕布针锋相对道。
他们二人本就不合,如今兵合一处,却是胡轸为主,吕布为辅,吕布心里是一万个不服。
胡轸盯着吕布,眼中杀气凛然。吕布毫不畏惧,应对胡轸的目光中,竟带着几许轻蔑。
“哼!”胡轸一声冷哼,转过头朝向大军,大声道:“都听好了,此次出兵,相国拜某为大都护,掌全军号令、生杀予夺之权,倘若有不遵某家号令者,某家先杀一个青绶祭旗!”
青绶,即用青巾包裹的官印,是官员等级的象征。在场的官兵众人中,唯有吕布的官印是青绶,胡轸这句话究竟是在威胁谁,就连猜都不用猜了。
“哼,吕某遵守大都护号令便是,但大都护今日所为,吕某回雒阳后定报知相国!”
吕布丢下这句话,一拨马头便往回奔,同时朝他自己率领的并州军怒吼:“都没听见大都护的命令吗?回虎牢关!”
胡轸盯着吕布的背影,气得浑身乱抖。
(作者注:胡轸出言威胁吕布,要杀一个青绶维护军纪,乃史书所载,是在守虎牢关时。本书将此情节转移,放到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