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县通往壶关县的官道上,一支军队正在行进。军队的兵力约在两千人左右,在狭窄的官道上排成一条长龙。
这支军队不像正规军,着甲的兵将甚少。大多数士兵,都衣着寒酸,非常破旧,有很多人连件冬衣都没有,一边行军一边瑟瑟发抖。
官道两侧,山岭逶迤,一片雪白。今日天气尚好,山岭朝阳面上的积雪,已开始融化。树木枝干上的血块,不时簌簌落下。
军队前方位置,是一支约百人的骑兵。这些骑兵的军服比起后方的步兵来,倒是整齐多了,每个人都穿有皮甲。显然,这是领军之人的亲卫士兵。
骑兵队形靠近前方三分之一处,一大一小两杆旗帜高竖。稍大点的旗上写有一个“杨”字,稍小点的旗上写有一个“李”字。
旗帜下方,两员武将并骑而行。“杨”字旗下方的那员武将年约二十来岁,黑面方脸;“李”字旗下方的那员武将年龄稍小,约在二十七八岁上下,白面长脸。
“大帅,再有十多里就到秦翼驻军之处了,我军却连敌军一个斥候都没遇到,情况有点反常啊!”李姓将领面现担忧之色。
杨姓将领微微一笑:“罗奎不是说,秦翼带出兵力只有八百么,他定是探知我军强盛,不敢交战,前去攻击壶关县了。”
就在此时,前方一片快马直奔而来。
“斥候回来了。”李姓将领说道。
那斥候骑马奔至近前,跳下马朝杨姓将领禀报:“大帅,秦翼的军队正在慌乱的收拾营地,像是要逃跑。”
杨姓将领眼神一亮:“哈哈哈,都传秦翼武力过人,智谋百出,却原来是个草包。我军已行进至离他的军营只有十多里地了,他不立即整军应战,反而还想着拔营逃走。兄弟们,加快行军,一举击破敌军,斩杀秦翼。”
“且慢!”那李姓将领见杨姓将领下令,连忙阻止。“大帅,当心有诈!”
杨姓将领一怔,默默思索了一会儿,摇头道:“奉礼多虑了。若说秦翼使诈,无非是沿山路设伏。可如今大雪盖地,山坡湿滑,根本不利于设伏。再者,罗奎算计秦翼之心已久,苦心想出的计策,若他不告知我,连我都看不破,更别说秦翼毫不知情了。他定是见我军突降长子县,一时慌了,这才失了应对。”
李姓将领听完杨姓将领的分析,便道:“大帅所言极是。只不过,打仗不可莽撞,小心无大错。”
说完,他就转过头问斥候:“前方可有适合设伏的地形?”
那斥候想了想,说道:“似乎没有适合设伏的地形。此处前行七八里,有一山峰名为斜尺锋,长约四五里,非常陡峭,不易攀爬,且靠近官道的这面山坡光秃秃的,连棵树都没有,根本藏不住人。”
杨姓将领闻言,笑道:“奉礼,我就说你是多虑吧。过了斜尺锋,就马上到达秦翼扎营之地了,他就更不会设伏了。”
李姓将领还是不放心,又对那斥候问道:“那斜尺锋对面可有适合设伏的地方?”
斥候道:“斜尺锋对面是一处立直的悬崖,更没法设伏了。”
李姓将领这才朝杨姓将领拱手道:“大帅,是我多虑了。”
“既如此,全军全速行军!”杨姓将领立刻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