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袁绍……袁太尉向天子提议的!?”秦翼闻言大吃一惊,“使君,袁太尉竟会对秦某如此关照,我与他并无交情啊。”
“呵呵,天羽少年英豪,袁太尉为国荐才,也是应当应分的,这何须交情?”刘虞虽然在笑,但却是一脸冷淡的表情。
秦翼敏锐的捕捉到了刘虞的这般表情,当即说道:“使君,晚辈虚心向您请教,您又何必藏着掖着,有什么话,尽管直言便是。”
刘虞一笑:“天羽,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是你见到某之后说话一直不实不尽,却反倒怪起老夫来了。”
“呃……这……使君,恕某冒昧问一句,您与袁太尉之间,可还和睦?”
刘虞点点头,道:“老夫也直言吧,你也不用揣度老夫的立场,老夫只忠心于天子,也只结交忠于天子之人。”
咦,此话大有深意啊,莫非,他与袁绍不合?
不等秦翼再开口,刘虞就说道:“天羽当初数次搭救天子于危难之时,自是忠义之人。老夫也正有一些话,想说与你听。”
“使君请讲,晚辈洗耳恭听。”
刘虞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摇头叹气:“天子如今的境遇,难啊!”
秦翼一怔,忙问道:“使君此言何意?”
刘虞道:“当初,天子能在邺城重新登基,全赖袁本初率讨伐董卓的诸侯拥立。可那袁本初,却不是忠良之臣。天子年幼,朝中诸事皆由袁本初掌控,袁本初比起董卓来,只是多了一层伪忠的外表而已。”
见刘虞已经抛却矜持直抒心意,秦翼也不再藏着掖着了,便问道:“莫非袁本初有胁迫天子之举?”
刘虞道:“本初何止是胁迫天子,他完全是以天子的师长自居,自凡天子的言行有不达本初心意之处,他轻则不停劝谏,重则对天子怒言训斥,真真把天子当成了他掌控朝政的一枚棋子。”
“那……群臣就任凭袁绍如此跋扈?”秦翼又问。
刘虞摇头叹气:“邺城朝中,要么就是袁绍的亲信,要么就是性格懦弱之辈,哪里有人敢与袁绍相抗?”
“那使君你呢?你既为汉室宗亲,又位列三公,难道就没有维护天子的作为?”秦翼此时听得火大,对刘虞说话的语气,也带上了几分不善。
刘虞苦笑道:“某本就是被袁绍接到邺城出任司徒的,势单力孤,又如何与袁绍相抗?再者,天子的性格想来天羽也知道,太过刚强,不懂隐忍,经常与袁绍吵的面红耳赤。若非老夫在其中转圜,任凭天子与袁绍硬抗,若把那袁绍逼急了,恐怕……唉,恐怕天子还会有被废之灾啊!”
刘虞这么一说,秦翼就明白了。刘辩那熊孩子就是个没有心眼的东西,既任性又傻缺,还认不清形势,他能与袁绍和睦相处才有鬼了。当初为什么董卓会废掉刘辩改立刘协?还不是见刘辩不会审时度势,不利于他掌控,这才立了刘协这个聪明一些的家伙。
袁绍也不是好鸟,若刘辩真把他逼急了,说不定他真会效仿董卓,把刘辩给废了,另外立一个天子。反正,汉室宗亲多的是,没有刘辩的秦兄弟,就找一个旁系宗亲呗,比如说……咦,眼前的刘虞也同样是汉室宗亲啊!
秦翼忽然想起,在原先的历史上,讨董联盟崩散之后,袁绍回到冀州,就曾联合冀州牧韩馥想拥立刘虞在河北称帝,只不过被刘虞拒绝了。
一想到这件事情,秦翼看向刘虞的眼神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