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翼和戏志才、裴继在高都县城吃了一顿饭,之后秦翼便提出,去天井关实地看一下。
司马素当即安排车马随从,并亲自陪同秦翼等人前往天井关。
离开高都县城南行约三十里,便至天井关。远远看去,天井关立于两侧悬崖之间,就像一座高大的城门。
等众人登上天井关,向南眺望,但见天井关两侧悬崖立陡,难以攀爬。天井关以南,群山逶迤,只有一条不足五六米宽的小路曲曲折折,淹没于群山之间。
见此情景,秦翼顿时想到,司马素所言不虚,这等地形,司马素说正面最多能展开三四百兵马,已经是很宽泛的说法了。这三四百兵马,也是纵深展开,如果只以横向展开的人数来说,天井关正面也就能容纳十多人的样子。
天险,果然是天险,此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
秦翼极目远眺,他的视力极好,发现南方约三四里处,山峦之间似乎还有一座关隘。
“那处位置,可是还有一关隘?”秦翼手指南方说道。
“府君好眼力!”司马素说道,“天井关其实不是一座独立的关隘。自天井关向南,一直到河内郡,还有星轺驿、横望隘、小口隘、碗子城,以及水南关等数座关隘。其中,星轺驿、横望隘、小口隘三座关隘位于我高都县内,碗子城、水南关则位于河内郡的野王县境内。”
“为何会建这么多关隘?”秦翼诧异的问道。
戏志才道:“这是朝廷出于防备匈奴的目的。并州与匈奴接壤,匈奴一旦南下,攻破雁门关之后便至并州境内。高都县和野王县,便成了阻挡匈奴的第二处险地。同时,也是京师雒阳外围防线。”
“郡丞说的对。”司马素附和道,“并州经常遭遇匈奴袭扰,然则离并州仅有一郡之隔的京师雒阳,匈奴人却轻易不得靠近,就是我高都县和野王县的这些关隘发挥了大作用。”
说到这里,司马素抬手往南一指,又道:“府君请看,自天井关向南,只有这一条羊肠古道可入河内郡。短短几十里的路程内,就设有包括天井关在内的六座大小关隘,可层层阻挡匈奴兵。足保河内郡不遭匈奴兵进犯。河内郡只要不失,京师雒阳就没有任何威胁。”
“可惜,董卓一意孤行,弃雒阳而迁都长安。”戏志才忽然叹气,“这些关隘,也便失去了保护京师的作用。”
秦翼一笑:“如今,这些关隘却变成了我们阻挡牛辅军的要塞。”说到这里,他语气一转,又道:“不过,此处有如此多的险关阻路,牛辅恐怕是不会走这条路线了。”
戏志才道:“当初某之所以推断牛辅有极大可能走西线,也是因为某曾经走过天井关这条道路,得知天井关易守难攻,才做出此推断的。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牛辅偏偏要走这条路呢。”
秦翼点点头:“有曹仁和典韦率三千兖州兵坐镇此处,再加上高都县的一千多兵马,可保无忧。”
正在这时,秦翼忽然见南方山路上出现三个骑马的人。那三人穿的都是军服,却不是高都县士兵的军服。
“咦,那三人是何人的军士?”秦翼诧异的问道。
戏志才、司马素一听,都仔细向南看去。
“府君,某只看到三个黑点。”戏志才说道。
司马素也道:“似乎是三个人,却看不清具体。”
“哦,那是三个骑马的军士。”秦翼这才想起,他佩戴了有远视功能的隐形眼镜,视力要大大好于别人。
“府君果然好眼力!”司马素赞道。
关上三人说话间,山路上那三人又靠近了一段距离。这下,戏志才和司马素也看得清晰了一些。
“没错,是三个骑马的人。”戏志才说道。
又等了一会儿,那三人已快至关前,司马素道:“观其军服,似乎是河内郡的军士。”
“河内郡?!”秦翼一愣,随即就眼神一亮:“不会是来给秦某送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