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一听,眼神顿时变得雪亮。随后,他就立刻朝秦翼躬身一礼,说道:“主公,某愿意学。何时行拜师礼?”
“拜师礼?!”秦翼愣住了,“谁拜谁为师?”
戏志才也愣了:“自然是我拜主公为师啊。否则,怎么向您学习这种算学方法?”
看戏志才那理所当然的样子,秦翼这才恍然大悟。时代差距,又是时代差距。这个时代,人们对于学问和各种技术都视若珍宝,学问和技术的传承,也只在父子、师徒之间进行,如果没有这两种关系,别人是不会教你的。
去年,他把新式农具的草图拿出来,交给那些招募的工匠制作时,也曾经历过像戏志才现在这样的情况。那些工匠死活要拜他为师,还都是受宠若惊的模样。可怜秦翼,当时面对一群年龄能当他的父亲,甚至是爷爷的老工匠,着实吓得不轻。费尽了很多口舌,他才打消了那些工匠拜他为师的想法。
也正因为是这种敝帚自珍的行为和传统,限制了学问和工艺技术的发展、普及,也造成了历史上很多先进的工艺技术失传。
“先生切莫如此。秦某教授于你这种算学方法,只是为了方便你处理军务和政务。说起来,秦某还是存了私心的。先生切莫谈拜师之事,你我相互切磋便可。”秦翼赶紧站起,朝戏志才回了一礼。
“这……这……主公,您这是……真是……”戏志才又是感激又是震惊,变得语无伦次了。
秦翼笑了笑,道:“我不是藏私之人,算学一道,乃是很多学问的基础。越多人掌握,就越利于整个社会的发展。至少,有利于秦某治下的政务、军务和民生经济。因此,我希望先生将我要教授的算学方法学会之后,也不要藏私,再去教授给更多的同僚,让他们也能运用先进的算学技能,处理公务。”
戏志才再次对着秦翼施礼,说道:“主公竟有如此胸怀,圣人也莫过如此啊!主公放心,戏某定会以您为范,将我所知所学,教授于更多人。”
圣人?卧槽,哥们儿一不留神居然成圣人了!
“二哥,可否也把这种算学方法教于我?”赵云腼腆的问道。
徐晃也道:“二弟,我也想学。”
“都来,都来,只要想学的都来。”秦翼大咧咧的一挥手。然后,他就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裴继。
裴继见秦翼看他,连忙说道:“主公,虽然我也很想成为像戏先生那样满腹……满腹经纶的人,可我这脑子实在不够用,一听你们说学问的事情就头疼。您就别为难我了。”
啊?这家伙,以为我也想逼他学算术呢!
“哈哈哈,元绍啊,你长进不小啊,居然知道满腹经纶这个成语了。”秦翼大笑。
裴继挠了挠头,道:“整天跟着主公,听您和戏先生、徐都尉、赵县令谈话,我便也学了点东西。”
“嗯,不错!”秦翼点了点头,“元绍,看来你还是很有求知欲的。能学习就是好事。不过,你不愿意学,我也不逼你。我是想让你去出去看看,军中的文吏,有谁闲着的,也都喊到这儿了。一块儿听我讲课。”
“哦,我这就去!”元绍恍然大悟。
“再四下看看,能不能找一块木板和结块的石灰。”秦翼又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元绍一边答着,一边走了出去。
时候不长,便有三名文吏走进了房间。他们向秦翼、戏志才等人施礼后,秦翼便让他们坐到一边。
“诸位,秦某喊你们来,是想把一种很简便、运算速度很快的算学方法教授给你们……”
秦翼话刚说出,那几个文吏都是一惊。发现他们的表情有异,秦翼又立刻说道:“你们不用大惊小怪,也不用想着拜我为师。我要教授给你们的东西,只是为了提高你们做事的效率。”
这几人终究官职太低,秦翼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听,倒是没有再有所回应了。
秦翼继续说道:“每个人的天赋有高低,因此,一会儿我讲授时,怕是照顾不到每一个人。你们能听进去多少,就记住多少。要是不懂的,可以再向学得快的人请教。”
话刚说完,裴继就带着两名士兵,抬着一块木板进来了。裴继手中,还拿着几块已经凝固的石灰。
秦翼让那两名士兵把木板靠到墙壁上,他又让裴继用匕首把那几块石灰削成数支粗糙的粉笔,然后,他就开始讲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