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都是鲜血,沿着眉棱滚滚而下,但依旧模糊地看见眼前的这个人正是今天自己在叶凡慈善基金会见到的那个小男生。
“杀的就是萧家的人!找对了!”叶凡狞笑,双脚斜跨在陈韵律两侧,双手握着北斗七曜剑的剑柄,剑尖猛地戳在陈韵律的胸口。
北斗七曜剑宽大如门板,这一剑下去,就将陈韵律胸口直接洞穿,剑尖都插进了瓷砖与混凝土里了。
鲜血喷溅,墙上地上满是血点子,陈韵律的胸口被戳了一个稀碎,心肝的碎片从伤口里冒出来,热气腾腾的,卫生间内,如同铁锈味的血腥味充斥每一寸空间,刺鼻之极。
陈韵律嘴角沁出血沫子,瞪大眼珠子,苦苦哀求道:“饶了,饶了我吧……”说话间,内脏的碎末,就合着鲜血从嘴巴里喷了出来。
“你也真是有幽默感,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能活吗?我饶你也你也活不成啊?”叶凡笑吟吟地拔出宝剑,热血沿着剑身哗啦啦地流下,滴落在地上,如同下了一阵血雨。
陈韵律意识变得模糊起来,他似乎也感觉自己活不长了,眼角流出一滴滴泪水,沿着额头流进头发里。
疼痛,无法描写的疼痛,让他轻轻地富有节奏地痉挛了起来。
“很痛吗?要是很痛,你就说嘛!我还是送你去天堂,结束你此时的痛苦吧!”叶凡狞笑连连,又是一剑轮下,力劈华山。
看着呼啸而来的巨大剑锋,陈韵律一脸的错愕与难以置信,就是到死了,他还没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剑下来,陈韵律尸体彻底崩碎,整个人都消失了,不知道碎成多少块,卫生间内,满是鲜血与碎肉。
叶凡踏在血泊之中,用沾满鲜血的手摸出一支香烟,叼在嘴巴里点燃,慢条斯理地抽着,幽幽地说道:“杀你们,如同探囊取物尔!”
叶凡临走前,一个火球符,就让整个包厢笼罩在火海之中,那份上午刚刚签好的转赠合同,也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至于谁来救火,会烧死多少人,他才不管。他现在只讲痛快,哪管他身后洪水滔天。一道乌光闪过,他消失在天际。
火灾持续了半天才被扑灭,警方询问案发情况,根本找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当时在场的姑娘们全溜走了,她们从事的本来就是有偿陪侍的工作,很怕面对警察,怕被抓进去。
陈韵律令巧言这两位康伟业的左膀右臂,就这么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叶凡,就好像是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死神,手持锋利的镰刀,默不作声地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在叶凡动身之前,谢倩云已经带着谢南烟和母亲直飞米国洛杉矶机场了,等待她们的,将是崭新的生活。
叶凡马不停蹄,直接去找乔曼,他已经得到消息,宋清声要与乔曼复婚,他不能接受眼睁睁地看着乔曼重新跳进火坑之中。
乔振邦,已经退休,他曾经雄心万丈,想把叶凡的国医馆打造成华夏第一药企,想把东海岭南打造成华夏中药生产和贸易基地,但他还是功亏一篑,功败垂成,留下了无尽的遗憾。
事实上,从他将国医馆转移到尚海,与尚海交换钢铁产业梯度产业转移的时候,他的仕途已经显露出了颓败之迹,那是扛不住太子系狂暴进攻的权益之计。
他的晚景,真的很凄凉。门前冷落车马稀,秋风扫过庭院,落叶滚滚而起,他每天就是看书写字,那些故交好友,知道他已经失势,再也不会来探望,他寂寥而孤独。
但让他唯一能感到一点安慰的是,虽然国医馆去了尚海,虽然他的政治生涯到了尽头,但国医馆还发展得不错。这是他能得到的唯一的安慰了。
到今年,国医馆被以李静潮为首的经济安全委员会盯上,受到了对方丧心病狂的打击,变得岌岌可危、臭不可闻的时候,乔振邦最后一点安慰也没有了……他的所有蓝图,彻底被撕得粉碎。
他并不是无能,而是败于政治倾轧之中。一朝天子一朝臣,概莫能外。
此刻,他隐居在老家苍南县的一处普通民宅,三间平房,不大的院子,是他在退休后才购置的。
老家,他也不愿意呆着了。乔曼,也处于半隐退的状态,每天陪着老父亲读书看报,不问世事。
此时,天光熹微,又是一个黑暗的长夜过后,门外响起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乔振邦取掉老花镜,诧异地看向门外。
“爸,还有几个有良心的?”乔曼也大感意外。
最近在一定位面之上的阶层这种,一直有人在吹风,说一些机构正在调查老父亲,他已经彻底失势,那些门生故吏,那些至交好友,早已经避之不及,没人愿意探望他。让人饱受世态炎凉。
乔振邦的手轻轻一抖,摇了摇头,脸上浮现一抹苦涩的微笑,道:“曼曼,我看是来者不善啊……”
( 医道花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