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完成吗?”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将领望着身后的谋士问道,这位将领的修为不算太高,也就接近地仙境的层次,但他的兵家修为不低,一举一动都符合军阵的变化,带着说不出的凌厉与威慑。
“将军,还请三思!”谋士望着对面叹息道:“那位大贤天师既然有胆子这么做,必然是已经找到了针对高祖留下反制封国的手段,我等贸然使用,恐怕会适得其反!”
“可不用又能如何?”将军反问道:“如今的战斗局面依旧由不得我们不适用这最后的手段,再说了太祖的智慧宛如苍穹,对面就算能够破解,也不可能完美防御,只要制造一点混乱,我们就……”
将军的话还没说完,就是看着身前穿过的手掌,低声道:“为什么……”
“为什么?”谋士眼中同样浮现出一丝丝的愤怒和嫉妒,望着将军低声道:“将军你为什么要这么愚忠啊!你忘了自己当年为了大汉抛头颅洒热血,好不容易换来的列侯之位是怎么消失的吗?你记得自己的子嗣后裔是为什么断绝的吗?甚至,你明明有着近乎圣贤一阶的兵家修为,却只有淡金色的神力,又是因为什么?刘家不仁,就不要怪我们不义了……”
“你们?还有谁敢这么大逆不道?”
将军听到最后一句,周身光焰涌动,淡金色的光辉不断升腾,即将突破谋士事先布置下的暗手时,谋士手中羽扇一挥,打断了将军和鬼军的联系。
“自然是我们!刘家都要断了我们的香火传承,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反抗?至于大逆不道?哈哈哈……”谋士哈哈大笑,掌心火焰更加炽热,不断消融着将军的力量,最后喃喃道:“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此乃三纲之理。所以,我没有错!”
“将军,你不用在挣扎了,你的手段,我太清楚了。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的!”说完,谋士手掌一震,一段段嫣红的火焰将将军焚烧成青烟。
望着再无丝毫残留的营帐,谋士仰头哈哈哈大笑,眼中泪水不断流出,嫣红的光辉也是越发的璀璨,最终猛地化作淡黄色的烟气,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谋士已经恢复了原本运筹帷幄的模样。
他淡定的走出了营帐,进入另外一处重地,同其中几个人简单的对视一眼后,同时出手,将重地内的防守破灭后,来到了仪式的核心所在,取出一朵黄莲,正要安放上去,就是听到一声冷哼。
随即浩大的威压落下,一位头戴帝冕配十二旒冕冠,身穿帝服,绘十二章花纹的男子从虚空之中走出,他行走间型容肃穆,不苟言笑,十二旒冕冠随着脚步摇曳,显得威严之极!
但很有意思的是,这位帝王身上的帝服有些简陋,看上去似乎就是用着苎麻、素、罗等原料,编织而成,除了上面的花纹样式外,没有一处展露出帝王的尊贵。
但谋士望着这位帝皇,却是忍不住低下头颅,叹息道:“见过太宗。”
“你既然还认我这位太宗,为什么要背叛大汉?”
“我认你,是因为你值得,而我背叛,是因为大汉不值得。太宗,你说,现在的大汉还有资格让我效忠吗?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当年我,我们的子嗣真的罪该万死吗?”
谋士说到这里,哈哈大笑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做到了,你的后继之人却没有做到,他自己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这么针对我的子嗣?断了我的香火?”
刘恒眼皮微微下垂,半遮住眼睛,这位大汉王朝历史上出了名的明君,实在是不好过多的对这位谋士说什么,毕竟他本身就是一位比较倾向于道家和法家的帝王。
为人宽厚,但又十分有原则。
昔日,他还活着的时候,曾经再一次出巡的时候路过中渭桥,结果拉车的马被一个行人惊吓,这种事情,在当时叫做犯跸,即触犯了皇帝的行动。
换做当下,或者中央神洲任何一个王国,做出这件事情的人,审理都不要审理,必然是十死无生的结局,但当时的刘恒十分尊重法律,他让一个当时汉朝最高司法官,张廷尉前去审查。
根据廷尉的审理得知,犯法的行人原来听到了行车的声音,因为来不及躲闪,就躲到了桥下边,等到他觉得车马应该走远了,从桥下出来的时候,却恰好撞上了刘恒的车驾,惊慌之下,拔腿就跑,使马受惊。
张廷尉也是一个正直的人,他直接依照法律规定,罚了那人四两金。
这种情况,一般帝王听了必然都不会高兴,甚至还会迁怒臣子,但刘恒却不一样,他觉得国法应该是天子和天下百姓一起遵守,如果违背律条,轻易重判或者轻判,就会使法律失去信用。他既然让臣来处理,就要按照国法办事,如果他自己带头任意行事,那就等于是给天下的官员起了一个坏的头。
从这件事情,就能够看出这位汉朝太宗皇帝的思想有多么的独特,并且这位太宗皇帝还是出了名的节俭,曾经想要修缮一座露台,但听闻需要百金,即四口之家数年耗费之后,又是选择了放弃。
并且,这位天子还在宫中,种地养菌,又让皇后妃嫔,养蚕织布,种麻制衣。
有传言,他除了登基之日的帝服外,后来的衣物,都是自身亲力而为,因此太宗在大汉有着很高的威望。
甚至当今一些百家修士之中,将其尊位圣王,认为其功绩之高,德行之重,乃大汉历代天子,乃至九洲历代天子之中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