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狐声音中透着一股难言的霸气,它是近代宗门的禁忌话题,就连万一道长都闭口不谈,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它曾经经历过什么,为何会对五大上宗以及所有正道门派抱有如此深重的怨念。
“你的残魂也是由一道执念支撑,那你能对付这怪物吗?”我没兴趣去打探别人的隐私,开门见山直接问出关键所在。
“理论上可以,只是我现在太虚弱,一旦离开你的灵台,就无法保持清醒。”血狐犹犹豫豫:“我倒不是不愿意去尝试,只是怕误伤了你,到时候没有了活人的意志寄托,没有灵台的庇护,我恐怕会变得和那怪物一样,只知道杀戮。”
血狐杀性极重,真要让它失去了神智,那对我来说威胁程度还在一般的执念之上。
这一点从那狐仙干尸就能看出,一具尸体仅仅依靠残留的本能就将我追的东躲西藏。
“你说你现在是太虚弱所有无法离开我的灵台,那你要如何才能恢复力量?”呼呼的风声自耳边响起,我一边狂奔,一边询问。
“其实说来也简单,你只要擒下身后的那个怪物,让我吞了它,我的力量就能壮大。”血狐说的很平静,语速稍快,带着一点点的渴望。
“不对。”我眼睛一转,很快察觉到问题所在。
这个老狐狸是在利用我!它在关键时刻清醒过来估计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感觉到了食物的气息!
救我是一方面,吞食执念恢复自己才是它的主要目的。
我就说它怎么会如此好心,跟我聊这么久,以前每次我遇险,哪怕是生死危机,天都要塌下来了,这老狐狸也只是轻描淡写的提醒一句,从不多说第二句话。
今天一反常态,跟我聊了这么多,感情是有求于我啊。
“擒下它?你说的轻巧,那玩意免疫鬼术道术,你让我跟它近身肉搏?”我学习过崩拳,近身战就算是柔道黑带也能压着打,可这怪物无论从哪方面都要比什么黑带恐怖的多,别的不说,就它那副焦黑的长相,都让人生不出靠近的念头。
“让我吞了它,我会越来越强,等恢复到一定程度,我就能脱离你的灵台帮助你迎敌,到时候你就会轻松许多。”血狐傲然说道:“有我在,诸天神佛都不敢动你一根毫毛,区区执念,抬手间就让它烟消云散。”
“好,那我就信你一次!”血狐来头很大,我本能的认为它不会妄言:“执念的弱点是什么?擒下它后,你要如何去吞吃它?”
“这个简单,执念看似恐怖,其实不过是一个意志,世间所有生灵都有自己的意志,只不过有的强有的弱而已。想要擒下意志,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自己的意志去击溃它。”
“等等,你什么意思?”听血狐这么一说,我有些懵,想要对付执念并不是依靠肉体的强悍。
“如果那怪物真是执念,它应该不会杀你。在追上你后,它会住在你的精神之中,灌输它的意志,影响你的一切,直到把你变为它的傀儡。”血狐的声音慢慢变低,能听出它的虚弱:“到时候你虽然还活着,但是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因为你的意志已经被侵占,已经成为它执念的载体,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它化解仇怨。”
“你是让我主动去满足它的要求?消解它的怨气?”我试探着问道。
“化解?它满身牙印,每一个印记都是一道伤痛,你如何去帮它化解?”血狐冷冷一笑:“再说别人的执念你又何必去在乎?它不愿意消散,那就正面击溃它。等会你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听我指挥,主动让后面那怪物进入你的身体。你我合作将其困在识海当中,到时候你我联合,将其一点不剩全部吞掉!”
“让它进入我的身体?你想要把我的识海当做战场?还要我帮你一起出手?”我想也不想就准备拒绝:“这太冒险了,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
“有我在你怕什么?我救过你多少次,难道我还会害你吗?”血狐声音十分虚弱,越来越低,就好像重伤快要昏迷一样,它这个状态实在给不了我信心。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就算你血浊曾经独步天下,现在也只是一道残魂,而我就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跟从畜生道里跑出的执念对抗?”我现在很后悔自己从杂物间离开,应该和天心上人沟通好再出来的,至少在我看来天心大师要比这条血狐靠谱很多。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灵台中的声音变得飘忽不定:“你也太小瞧自己了,知道我当初为何在你请神之后,选择留在你识海里吗?”
它一开口,就说出了一个困扰我许久的问题。
“为什么?”
“世间单论意志能比得上你的人寥寥无几,这一点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我在深层梦境吞服过大量梦萦草和梦境之花,再加上十几次直播历练,意志比普通人强悍很正常。”
我说完以后,灵台中突然变得安静,过了很久才听到血狐断断续续的声音:“比普通人强一点,又如何能入我血浊的眼?你的灵台识海广袤无边,意志堪比金玉,好像经过数以万次的锤炼!这根本不是外物能够增强的,其实我也很好奇,你年纪轻轻,为何意志会如此恐怖?除非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