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朱由樻还是一身郡王打扮,四爪龙袍、玉带、翼善冠一样不少。
鲁义方微微一愣,朱由樻帮高义欢说话,确让他一时间不晓得该怎么去应对了。
大明的亲王站贼寇一头,让他接着骂也不是,不骂又彰显不出他的气节,于是只能神情复杂的站在大殿上。
虽说北京的崇祯皇帝健在,大明朝的法统还很稳固,宗藩远不如后来法统不稳谁都可以争一争法统时那么值钱,但是朱由樻毕竟是亲藩,身份尊贵,他与高二哥一个鼻孔出气,便叫鲁义方有点不知所措了。
这天下可是朱家的江山,你一个亲王,朱姓子弟,居然站在要推翻朱明王朝的流寇一边,还说打破城池,夺了封地的流寇头子是好人,鲁义方顿时就无语了。
朱家自己人不急,他一个外人急什么呢?
高二哥笑眯眯的走上前来,伸手道,“鲁府君先座!”
鲁义方一脸寒霜给朱由樻行了一礼,便一屁股坐下,但却不说话。
高义欢没奈何,只能自己说道:“鄙人高义欢,陈留县人士,老父乃是陈留生员。”
他顿了顿,看了鲁义方一眼,然后叹气道:“付府君气节可嘉,高某已让人厚葬于城外,只是还缺一篇碑文,叙述付府君生前事迹。高某思来想去,城中怕是只有鲁府君能写,所有高某想请鲁府君做祭文一篇,然后好让石匠雕刻碑文,为付府君立碑立传。”
鲁义方听了这话,神情缓和了一些,终于肯和高二哥说话,他叹了口气,“付府君彰我士大夫之烈,乃我辈楷模,需令后世知之,敬之,此事我义不容辞。”
高二哥见他肯和他说话,心里不禁一喜,他就怕这些人像个老僧入定一样,对他的话不闻不问,不予理睬。
这时高二哥看了他一眼,遂即沉吟道:“付府君的气节令人敬佩,不过汝宁府的百姓,却也因此失去了依靠。”
说到此处,高义欢对鲁义方拱了拱手,正色道:“高某希望鲁府君能接过付府君留下的重担,处理汝宁府的事务,治理汝宁府。”
“哼!你想让我给闯贼效力。”鲁义方却脸色一沉,一拂衣袖,站了起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鲁某不为贼做事,此事办不到,你另请高某吧!”
高义欢也站起来,拉住鲁义方,“这怎么能算是给闯贼做事呢?鲁府君这是为百姓做事啊!”
他这话却是让鲁义方一惊,没想到眼前的贼人,居然口中也能冒出个闯贼这个词汇,再者别人都说为朝廷效命,向帝王尽忠,他却说为百姓做事,到是有些新奇。
高义欢见他一愣,便接着说道:“鲁府君忠于朝廷是为何?不就是希望能够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么?现在一府百姓摆在你面前,你又不管,看他们身陷水火,这又是何意呢?莫不是学那些腐儒,沽名钓誉?”
“你!”鲁义方闻语一怒,猛的一挥衣袖,不过以他的智力,自然能听懂高义欢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不过却又觉得有些不对,但一时没想好怎么辩驳,所以有些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