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针、输液这些能试过的方法都试了,不过依旧起不了半点作用,而且医院压根儿就瞧不出我这是啥毛病,已经折腾了将近快一天了,这时候我爸也看出来了,继续让我呆在这儿医院里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于是不顾医生和我妈的劝阻,很果断的又把带回了家里。
同时他顺道又将邻村的一个赤脚医生给请了回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大家都叫他忠伯,平时一点小病小痛的找他是准没错的,比起卫生院来要实惠的多,而且都是乡里乡亲的,实在没钱的时候赊账也要来的方便。
简单的望闻问切后,忠伯很直接向我爹挑明了,这病他没法儿治,而且同样瞧不出个所以然出来,但知道我昏迷的原因后,他还是比较委婉的告诉了我父亲他的想法,大概的意思也就是说我遇上了脏东西。
其实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恐怕都会想到哪个方面去,哪怕是从来不信鬼神的父亲这时候都只能点点头。
但即便如此,他一个庄稼汉除了一把子力气外,又哪有什么办法去救自己的儿子呢?
于是他又将希望转到了忠伯身上,毕竟忠伯年轻时候是个行脚郎中,走的地方多了,见的事儿自然也就多了,说不得就有什么办法。
但我爸这回的确是有些高估忠伯了,诚然忠伯是个见识广的,但这种事实际上却少见的很,要是真发生了,要不就是私底下解决了,或者遇事的人就嗝屁了,基本上没有人会傻乎乎的啥事情都往外传,即便有几句闲言碎语在乡间流传,也不会无缘无故说给一个外来的无干人听。
许是忠伯被我爸叨扰的有些烦了,临了了才说了个办法了,告诉我爸辟邪的东西的确有不少,如官服、砚台、婴儿襁褓、屠夫刀、杨柳之类,但像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情况,最好还是去把村里的杀猪匠请来或许会管用,这种人杀生杀的多了,火气也旺,就算是真有脏东西来也得避一避,说不定会起点作用。
而且最好带上那把捅脖子的放血刀,这种家伙式更邪气,刃口上就带着一股子味儿,管你是人是鬼,见着了就得憷三分。
(序:上文提到了杀猪刀,或者是杀过生的兵器之类有辟邪之能并不是胡言,早在《则清杂记》中有过记载,传闻康熙年间,余苏州城内立有一东市刑场,其上摆放的是一口前朝就留于此地的一把狗头铡刀。
但早在清朝成立之时,天聪元年间,就有乡绅提议将其撤掉,改为斧手行刑,当时也的确是如此做了,毕竟是改朝换代,但逐渐的,怪事便接踵而来。
先是不断有住在附近的民众在晚上常听到嘶喊、悲啼只音,其声哀恸至极,常使闻着不由潸然泪下,悲从心来。
有好事者便纠结闲人于深夜探寻声音出处,一直寻到了刑场处,但依旧只闻其声、不见其形,众人顷刻既散,皆知事有蹊跷,恐为鬼魅之流!
若仅是这样还算尚可,但愈到后面势态愈不可缓和,逐渐地这些声音不但愈加清晰,并且深更半夜之时,更是常闻屋门被敲的梆梆作响,开门却又空无一物,关上门后又复响起窃语声或嬉笑声!
一时之间整个东市附近的人几乎走了大半,即便白昼间也难见行人于路上行走,这在往日熙熙攘攘的苏州街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这事情刚开始没有得到重视,一爆发出来却如此猛烈,顿时令地方官犯了难,毕竟在自己的辖区内出现这档子事,对仕途的影响不可谓不严重!
书中记载当时知府特意令人去慈宏寺请来通普住持,于东市设立佛坛一座,欲颂经三日以消其灾,不料坛起之时,地头突然滚涌风头,当即刮翻佛坛,再设亦是如此,事不过三,普达直言自己已无力回天,遂携弟子回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