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全起见,一路上我和石杰还特意走的磨磨蹭蹭,等快要接近瓜田时,天色已经变的灰蒙蒙了。
这时候我俩干脆直接从田坎上出发,匍匐爬进了最边上那块瓜田,而且一直径直爬进了田地的中间位置。
这实际上也是经验之谈,毕竟我跟石杰能在附近这几个大大小小的村子里,纵横这么多年也不是徒有虚名的。
偷多的东西的时候最好就是从里面拿,除非你是想一次了账,否则从边上偷很容易被主人家发现,人家起了防备,到时候专门盯着这个地方,那以后就很难得手了。
凭着这一招,我们俩从小到大基本上就没少过水果吃,但凡被我们知道位置的果木,从未逃脱过我们的魔爪。
“石杰,今天咱们就在这儿吃了再走吧,别打包了,这瓜长的忒大了点,抱着也费劲儿,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我压低着声音拍了拍石杰的脊梁骨。
“行倒是行,不过虎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今天就算了,以后咱们照样得二一分!”石杰白了我一眼,将我的阴谋一语道破。
其实这孙子的心理活动我同样一清二楚,今天之所以这么大方,全特么是因为这里满地都是西瓜,我咋吃他也不会亏,要换作其他的他非指着鼻子骂我说话不算话不可!
不过看破不说破,男人嘛都得要点面子,现在还要大事等着我们去做,不是斤斤计较的时候。
石杰这老小子手法极其熟练,几下就将一个大西瓜开了瓤,那清新香甜的气息顿时铺面而来,我俩谁也不跟谁客气,各抱起一半用手抓着就往嘴里塞。
平日子里我俩的分工都是极其明确的,我放风他操刀,要是出了事谁也不许先跑,被逮住了就得一块认罚,不过这规矩虽然是定下了,但我俩却一会也没被逮着过。
这点主要还是归功于我的,不知为什么,自从那场大病后,我的感官似乎几变的比以往敏锐的多了,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轻易的察觉。
但这似乎又不是生理上那种改变,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说是直觉但似乎又没有那么准确。
但反正在这一点上石杰是极为佩服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回回都让我担任这好差事,自己却劳苦劳心爬上爬下的!
两个西瓜下肚,我俩已经有点吃撑了,不过我们暂时还不准备走,打算等天色在暗一点的时候,我俩再摘两个带走,那时候就不容易被发现了。
我摘主要是想带回去给我爷爷尝尝,这倒不是差别对待,主要是父亲太过耿直了,要是让他知道我偷人家西瓜非把我吊起来打不可。
相比之下我爷爷就要开明的多,况且他人家一向疼我,摘个西瓜孝敬孝敬他也算一番心意。
至于石杰嘛,这孙子摘回去多半会藏起来,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一个人躲起来吃独食,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夏日的田地里虫鸣声四起,伴随着蛙声一片杂乱,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是很难被发现的,石杰已经把两个西瓜的藤都给割断了。
我们正准备起身要离去的时候,灯火忽暗忽明的瓜棚中突然传出一声怒喝:“哪个杂种敢来偷瓜!”
这一嗓子来的极其突然,着实把我吓的不轻,手里的西瓜都差点落到了地上,石杰也吓的一怔,急忙扯着我的衣服把我重新拉到了地上。
不过事情却很出人意料,李大海并没有往我们这儿赶来,而是径直的奔向我们的左手方向,相隔大概有个二三十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