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慌了!”
我一笑,之前我也如同它一般慌过、怕过,但这一刻却又风水轮流转起来,它开始怕了、急了,恐怕这鬼物到死都想不通,为什么憋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引来一个人,却又刚好是封印自己那人的后代。
我轻轻站起身来,平静地向它走去,同时伸出手指,用坚硬的指甲对着我眉心使劲一划拉,随着一股钻心的疼痛,一道浅浅的口子被轻易的划开,鲜红的嫩肉顿时往外翻出,一条长长细细的血道子顺着我的鼻梁笔直的流下。
要换作平时,我估计磨蹭半天也不一定能下手划出道口子来,但这时候不一样,毕竟一边是没命,一边是受点小伤,换你你选哪个。
不过这眉心受伤的确比其它地方疼多了,那感觉比伤口上撒盐差不了多少,我即便强忍着,但嘴角依旧止不住的抽搐。
“因演洞章,次书灵符,心神丹元令我通真,众阁思神道气长存!”这是请符时需念的道家真咒,不知何时我已经将其背下,这般念出来一气呵成,不说舌绽春雷,至少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精劲。
说着我单指顺着鼻梁一滚,蘸满了额头低下的鲜血,面前虽然是铜镜,眼里出现的却是那道繁琐的符咒,指尖一触镜面,那浓郁的鲜血便如同冷油倾如热锅般,立马起了反应,不断轻轻的翻涌,响起滋滋的声音。
不过这些我都视而不见,满脑子都是那符篆的模样,这时候铜镜仿佛也不再是铜镜,而是刚才在我膝边浅浅的沙地。
一笔一划我淡然落下,眼睛虽未注意笔迹的动向,但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一道道的血线,就如同散发光芒的气流般清楚无比。
我甚至隐约能见到,那血符下面那个灰色人影扭动的身躯,它似乎在随着我指尖的滑动,逐渐变的痛苦不堪,惨叫、痛呼若有若无的在我耳边缭绕,但我依旧如同着了魔、发了痴般恍若未闻的继续书写血咒。
“凶秽消散、道炁长存!”
我突兀睁开双眼,这一语顿出,我身子猛地一震,一股浓浓的无力感即时出现在我四肢百骸,我再握不住手中命卦,铁盘子笔直落下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同时我也陡然瘫倒在地,带着一丝笑意轻轻合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