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厨娘,不算什么。
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一个出入达官显贵后宅的厨娘,虽稍有加成,但也不算什么。
捏死她,只要稍加一丢丢计谋,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就能除掉她。
一个一件件往外掏宫中之物的厨娘……谁敢碰她?
不是厨娘碰不得,她算什么玩意儿,不过是打老鼠又怕碰坏玉瓶儿——投鼠忌器罢了。
沈曼青轻飘飘扫过陆铖泽,认真的打量起这个厨娘,“那就是说,我院子里出内贼了。”
一时间,竹染阁里,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不自在起来。
陆铖泽开口劝道,“娘子,算了吧,平安无事牌已经找回来,如果劳师动众查找,会让下人们寒了心,再说现在是大年三十儿,搞得人心惶惶,也过不得好年,父亲若是知道了,定然心中不爽利,等过完年再……”
陆铖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柳茹月怎么能随了他的愿。
院中的下人们对这样的陆铖泽很是感激,虽然这块玉佩定然不可能是他们偷的,但查抄起来,总要翻箱倒柜,谁的屋子里箱子里没点私密的东西?
尤其有的人也害怕被冤枉栽赃,俱是希望大小姐能被姑爷劝下来。
柳茹月系好袋子挂在腰间袋子上,恭敬的说道,“沈夫人内院的事务,我一个外人原本不该插嘴,但这事儿事关十娘清誉,十娘也怕辜负了王爷太妃以及各位大人对我的信任,让他们为我难过,所以此事儿不能就此了之,必须查清楚。”
“既然不该插嘴? 你就闭上你的嘴吧。”陆铖泽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疾言厉色? 还得保持着自己得体的姿态,“你不是说敬重沈丞相么? 却偏要捣乱? 不想让沈丞相过一个好年。”
柳茹月此刻已经不怕得罪陆铖泽了,他本来就置现在的她于死地? 又想弄臭她的名声,她干嘛还装作你我不熟、各不相干的样子? 人家又不领情。
她语重心长的对沈曼青道? “非也,揪出内贼,铲除隐患蛀虫,这对丞相府来说才是好事啊。”
从沈曼青的态度看? 她知道的事情应该不多? 她也想清理门户,因为内院出了贼,她这样矜贵清高的人可接受不了,因为这代表她治家不严。
“呵,谁不知道揪出那个人更好? 但你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节,说得查案跟喝水一样轻松。”
陆铖泽将孩子递给了一旁的墨竹? 双手背在身后发出灵魂拷问,“你能查出来是谁做的么?你能在不打搅沈丞相? 不劳师动众的把整个丞相府搞得鸡飞狗跳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找到窃贼么?你能找到证据证明就是那个人做的么?”
随着他一言一语? 很多人都点头露出赞同神色。
不管怎么样? 这事儿都是丞相府的事情? 哪里轮得到十娘一个厨娘管,而且越想越觉得这个事情不好查,一查就会闹得人仰马翻,闹到老爷跟前,谁都不好看。
得到了众人的附和,陆铖泽也有底气了许多,“如果你做不到,就少说风凉话,你得贵人看重,我们丞相府给贵人颜面放你离开,你就好自为之不好么,毕竟让你离开不代表你就洗清了嫌疑,你也别在我府中废话。”
即便离开,也洗不清嫌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