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愿拜我为师(1 / 2)

小剑应声而碎!

殷红的鲜血从七窍缓缓渗出,顾疑霜“扑通”一声跌跪到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袭向云铮月的长剑也因灵力后继乏力而摔在地上,砸出一阵脆响。

围观之人个个敛息屏气,再不敢说一句闲话,道场上一时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他们嘴里憋着,内心却是平地炸雷一般难以平息,剑修的本命灵剑可不是普通刀剑一样容易折断,那是与修士神魂相系、性命相依的法宝,几乎等同于另一只手臂腿脚,如今,一位筑基中期的剑修的本命灵剑竟被个筑基初期的散修徒手掰碎了,这、这这这简直就像个笑话。

若不是顾疑霜使得是子母双剑,母剑尚存,此时恐怕早就修为大跌、半死不活,不过,一半的本命法宝被毁,她如今纵使还算清醒,也已是重伤在身,无力再战了。

云铮月弯腰捡起掉在身前的母剑,众人顿时深吸了一口气,顾疑霜更是惊恐不已,咬着一口血牙磕磕绊绊道:“你想做什么?我、我可是剑宗弟子!”

“剑宗?”云铮月抬头环顾了一遍四周,找到剑宗所在的席位,遥遥晃了晃手里的长剑:“那你们替她赔钱。”

话音未落,那一群剑修立刻跟火烧了屁股似的怎么也坐不住了,当即便跳出来几个,哆哆嗦嗦道:

“你别瞎说啊,顾师姐欠的外债关我们普通弟子什么事?”

“二百五十两,你怎么不去抢?”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修仙界诸门派道友的面如此抵赖,实在丢人现眼,居意青着脸一边瞪视师弟师妹们,一边思考更委婉的赖账方式,正要开口,羡鱼忽然激动的站起身来:

“我想起来了,她就是三年前那位半个时辰登上天梯的孩子!”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众人再也顾不得其他,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止。

“爬剑宗的天梯,怎么可能只花半个时辰?她肯定记错了,估计是半天才对。”

“哎,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三年前贫道路经剑宗,知道这事,那可是传的沸沸扬扬,半个时辰登天梯算什么,听说那个灰头土脸的小姑娘不仅在狂剑之下引气入体,临走前还徒手掰断了狂剑,说起来跟今天捏碎这子剑的情形倒是像得很!”

“狂剑?是我知道的那个狂剑吗?”

“怎么可能!那可是剑宗前任宗主的佩剑,据说前宗主走火入魔被杀后,狂剑一直煞气难消、逃窜作案,要这么容易对付,早就被封印或是毁灭了。”

“我也听过这件事,好像那狂剑还是主动寻上她要认主,她不但没答应,还硬是中断了狂剑的强行契约,给人家折成两截。”

“狂剑都不要,这是傻子吧。”

“等等,剑宗天梯不是有年龄限制吗?那她今年难道还不到十九岁?三年前才引气入体,如今就已经是筑基修士了?”

“这压根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要他相信世上有这种人存在,还不如相信自己明天就会白日飞升。围观的散修们很快就争得面红耳赤,不仅他们,四周各大宗门也是吵吵嚷嚷,剑宗尤甚。

居意原本准备用来挽回脸面的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只震惊的望着论道台上的云铮月,他当年也曾见过那丫头,只是当时她灰扑扑的看不出长相,后面又踪影全无,这三年里剑宗陆续派出的几队弟子都没有寻到人,还以为早就葬身剑宗附近山脉的妖兽腹中,如今……竟然已经筑基了么?

时肆舟心神微动,抿唇唤道:“羡鱼。”

“弟子在。”

“你能确定她就是……”

羡鱼抬手行礼,恭敬道:“回禀宗主,当年是弟子亲手为那人检验的年龄,感知过她的气息,弟子方才已经反复验看过,确是三年前登天梯的小姑娘,她今年应当十八有余,未满十九,宗主可再查验。”

十八岁的筑基修士,本就是离谱至极的事,即便是沙塑大陆目前修为最高的时肆舟,也是二十多岁才成功筑基,而且,他还是从小修行。

不等时肆舟有动作,另一边的娄玉阙已经按捺不住的用了秘法去验证,他可没忘记,三年前那见了他拔腿就跑的小丫头,一度让他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

霎时间,整个道场的目光都聚集在云铮月身上,无人再关心旁边的顾疑霜,顾疑霜瘫倒在地上,心神俱震,她虽早有怀疑,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那黄毛丫头会在短短三年内从入道修至筑基,这样的天赋,已经超越了嫉妒的范畴,她甚至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如今她本命灵剑被折去一半,另一半还在对方手中,而自己引以为豪的宗门却没有半点赎回来的意思,她输得如此惨烈,究竟是为什么?凭什么?

感知到众人的目光,云铮月心中越发不悦,这么多人都在看她,却没一个肯为那二百五十两买单,她现在没辟谷,顿顿都要花钱,亏了这么多银子,得浪费多少修炼的时间才能挣回来?

云铮月愤愤的将手中长剑摔到地上,视野中却多出一双靴来,目光上移,是朴素的雪色长衫和弧度完美的下巴,再往上……她往后退了两步。

脖子仰得有些疼。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