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溪僵硬地看着床上的病人。
那个男人很虚弱,皱着眉,一副忍着痛苦的模样。
李望溪要杀他太容易了。她现在就能想到各种办法,当场杀死这个男人,还不引人怀疑。甚至,做得巧妙一些,事后也不会被人发现。
李望溪拔针的手停在那里,内心中是无比的纠结。她在挣扎和动摇,也在害怕。
“护士啊,是不是不好啊?我是不是有什么啊?”那个病人这时候也觉察到李望溪一直没有动。
李望溪摇头,深呼吸了一次,将吊针拔掉,取下了空了的药水袋子。
“今天还要吊吗?这个是最后一袋?”
李望溪沉默点头,垂着眼,拿着空的药水袋子就往外走。
她走得很快,步履匆匆,回到护士台,就看到同事已经回来了。
李望溪直接坐在了座位上,手中还拿着那个空袋子。
“李望溪,你到底怎么了啊?”同事皱眉问道,语气严肃了不少。
李望溪茫然地看看同事,这才注意到自己走神了。她站起身,进了护士台里面的办公室,将空袋子扔掉。
扶着那个大桶边沿,李望溪的肩膀松动,眼泪就快要掉下来。
她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她无法去杀人,也没有办法冷静迎接自己的死亡。
我稍微松了口气,又有些同情她的遭遇。
李望溪捂住脸,跪在地上,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嘭!
房门突然关上。
我诧异地转头,看到不知何时走入办公室的男人。
男人身上并无阴气,不是鬼,但身上又有着一种奇怪的气息。
李望溪吓得抬头,看到来人后,怔怔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办公室外传来了脚步声,房门被拍打,门把手被扭动。
“喂!你谁啊!你想干什么!李望溪!”李望溪的同事在外头焦急呼喊。
李望溪这时候才害怕起来,想站起的时候,腿一软,坐倒在地。
“李小姐。”男人开口,声音让人熟悉。
李望溪还没想起来,我已经分辨出这个男人是用李望溪男友手机打电话来的那个人。
“周畅已经在接受治疗,情况稳定,没有生命危险了。”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一张路人脸上也没有多少表情。
李望溪再次愣住,庆幸和喜悦的情绪还没升起,一种从尾椎骨升起来的寒意就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你这边,似乎还没有完成应尽的义务。”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没有理房门外的骚乱。
李望溪往后挪动,惊恐地瞪着男人。
“我主可是多给了你两次机会,已经非常优待了。”男人接着说道,一步步走向了李望溪,皮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好像巨锤,砸在李望溪心头。
李望溪摇着头,眼泪汹涌而出,嘴唇哆嗦着,想要求饶,想要叫救命。
男人不为所动,神情都没有多少变化,平平淡淡,一步步走向李望溪,将李望溪逼到了房间角落。
李望溪后背撞在了柜子上,已经退无可退。她身体瘫软,根本无力反抗。
男人弯腰,伸手,将李望溪抓起来,像是抓起一只小鸡提在手中。
“很遗憾,只能由我动手,来收取报酬了。”男人说着,空着的手上出现了一卷羊皮纸,随手一抖,羊皮纸摊开,展现在李望溪面前。
我看到这一幕,顿时感到熟悉,心头一跳。
李望溪瞪大了眼睛,眼中看到的是羊皮纸上她根本不懂的文字,大脑中却是能反应出那些文字的意义。
这是她签订的契约,甚至在羊皮纸最下方,还有她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