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啊!”罗永玉爬起来,摸摸自己的眼睛,然后哭嚎着,朝自己家跑去了。
回到家,只见罗贵民一脸阴沉的坐在沙发上。
“你这没出息的东西,又跑哪里去了?找白芷那狐狸精去了?”罗贵民看到一身狼狈的儿子,就不由得来气,“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人家不待见你,你上赶着贴冷屁股做什么?”
“罗贵民!”罗永玉梗着脖子,来到父亲面前,定定的看着他。
“嗬!”罗贵民被儿子这举动给吓了一跳,“反了你?敢直呼老子名字?你怎么这么湿?掉水沟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讹了白家十八万块钱?你还把白叔和刘姨给打了?”罗永玉直直的问。
“妈了个巴子,你长本事了!”罗贵民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儿子脸上,凶狠的道,“我做什么事,用得着你来教吗?”
“罗贵民,我恨你!”罗永玉捧着脸,吼道,“白芷不理我,都是你害的!”
“我警告你,臭小子,以后别再跟白家的人来往!是他们跑到我家来闹事!妈了个巴子的,白景明那么大个老板,连这点肚量都没有!我不过是拉了一回纤,帮省城的梁副所长卖了幅画,我才拿了三个点的回扣,他居然讹上我,要我退回十八万块钱?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他们上我家闹事,我能不还手吗?”
罗永玉跳着脚道:“你就不能做点好事吗?一天到晚,就知道想办法骗人!”
“妈了个巴子,老子不骗人,靠这点死工资,能养活你们娘俩?能让你吃香的喝辣的?”罗贵民指着儿子的鼻子,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将来还要上大学,还要泡妞,还要娶老婆,还要买房子,哪一样不要老子花钱?你还有胆骂老子了?我今天就剥了你的皮!”
罗永玉马上就怂了,耷拉下脑袋,半天不做声。
罗贵民妻子正好回家来,进门看到这景,不由得一乐:“你们爷俩这是打架了?崽,你身上怎么这么湿?怎么弄的?还不去换衣服?等下感冒了。罗贵民,这可是你亲生儿子,你怎么能用水泼他?”
“不是他,是张扬泼的。”罗永玉瓮声瓮气的回答。
“什么?张扬?”罗贵民顿时火大了,“我的崽,只有我能打,他一个乡下小子,凭什么打你?”
罗永玉道:“是我带人拦截他,被他给打了。他凶狠得很。”
罗贵民咬牙切齿的道:“张扬!这小子,就知道帮着白家,哼!”
罗妻道:“一个乡下小子?永玉的同学吗?上次好像听你们提到过的?”
“对,就是他!屡次败我好事!”罗贵民恶声恶气的道,“我估计,这一次,白景明这么快识破画中机密,也是张扬弄的鬼!”
罗妻冷笑道:“你好歹也是个所长,连个乡下小子也对付不了?让他读不成书,不就万事大吉了?乡下人,只要辍了学,就只有出去打工一条出路!”
罗贵民双眉一拧,狞笑道:“你说得对,这马上过年了,我们请二中的教导主任吃个饭吧!”
他又对儿子道:“我再说一遍,不要再惦记白家那姑娘了,你有这心思,还不如在刘莹身上用点功夫,她是刘局的女儿,长得俊俏,成绩也好,那才是男人应该追求的对象。”
罗永玉不说话,回房去了。
张扬本来打算,在年前去一趟苏南市。
但离过年就那么几天了,而对联任务却仍然繁重,票又紧张,怕是难以成行。
从道君墓里摸出来的几个宝物,又不能换钱用,至于鉴宝赚钱,以他现在的资历,也就白景明这样的熟人,才选择相信他三分,要是不熟的人,谁会花钱请一个高中生去鉴宝?那不是吃饱了撑的?
在古玩行,讲究的是一个资历。
一个骨董,几个专家一起鉴定,说这是唐代的,那它就是唐代的。
前提你得是个专家。
对更多人来说,他们宁可相信罗贵民这样的半吊子,也不会相信张扬这样的新手,哪怕张扬本事再大,说出来的话,也没有威信可言!
在张扬真正的扬名天下之前,他还只能依靠其它途径赚钱,比如说,写对联。
接下来这几天,张扬夜以继日,无休无眠,以惊人的速度,赶写对联换钱。
他帮了白家这么大的忙,白景明夫妇自觉欠他一个人情,对白芷前去帮忙,也就不那么管束了。
一直忙到农历二十九上午,张扬这才放下毛笔,伸了伸腰,问白芷道:“计数了吗?总共写多少幅了?”
“嗯,我记了数的,加上你以前写的,有六千八百多幅了!离一万幅的交货量,还差三千多一点。”
“这么多?”张扬听到这个数字,吓了一跳,“这才几天时间啊!我这十八年单身的手速,真不是盖的,简直是刷子啊!”
这话明显有些污,好在白芷还不曾上过网,并没有听懂这句有内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