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耕微微一笑,说道:“莽撞人?呵呵,这我可不敢比啊。”
何向东问道:“这怎么了?”
李耕笑道:“这是一位古人呐。”
观众倒是都没怎么样,同行大腕们却都认真了起来,这是八扇屏里面的戏肉啊,这可不容易说好。想来何向东安排他来说这段,这人应该是几分有水平的吧。
何向东顺势捧道:“哦,你给说说。”
李耕面向观众,神态从容,相声表演四种风格,帅卖怪坏,他走的是帅的路子,很有范。
李耕拿出一指虚点几下,清晰的话语便从他嘴里流淌而出:“我说说你听听,在想当初,后汉三国有一位莽撞人。”
何向东帮他捧了一句:“哦?”
李耕眉目一凝,身上的架势就起来了,背着贯口,手上的动作不减:“自从桃园结义以来,大爷姓刘名备字玄德,家住大树楼桑。二弟姓关名羽字云长,家住山西蒲州解良县。三弟姓张名飞字翼德,家住涿州范阳郡。后续四弟,姓赵名云字子龙,家住镇定府常山县,百战百胜,后封为常胜将军。”
台下相声大腕们纷纷讶异。
严亮更是道:“这小子口条很正啊。”
侯三爷得意一笑。
方格志也在,上次开会的时候极力反对高笑相声团来向文社的就是他,他今天倒是也在现场。事实上,这段时间的作陪他都没有缺席,人家上哪儿他就去哪儿。
方格志也看了半天了,他轻轻叹了一声,平心而论向文社的相声是真的不错,比他们强多了,真不怪人家台湾团要跑到这边来。
台上,李耕的贯口已经渐入佳境了,其实李耕现在背贯口的水平已经不比何向东差了,这也是何向东肯把莽撞人交给他的原因,其他人也没法提出别的意见,委实是李耕功夫太深了。
李耕的贯口已经到最快的地方了,贯口背的快不算什么,咬字清楚才行,而且要快中求稳。一快起来就要飘了,那可不行。
显然李耕的水平是够的。
“青罗伞盖撤下,只见张飞豹头环眼,面如韧铁,黑中透亮,亮中透黑,颌下扎里扎煞一副黑钢髯,犹如钢针,恰似铁线,头戴镔铁盔,二龙斗宝,朱缨飘洒,上嵌八宝,轮、螺、伞、盖、花、罐、鱼、肠,身披锁子大叶连环甲,内衬皂罗袍,足蹬虎头战靴,胯下马,万里烟云兽,手使丈八蛇矛。”
一番下来,李耕说的是舌灿莲花,而且清晰无比,再配上身上的架子,这就是一场艺术享受啊。
“好……”观众大声叫好。
台下大腕们也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们可是能分出好坏来的,也正因为能区分,他们才知道这人的厉害。
方格志眼珠子都瞪大了。
严亮也惊讶地张开了嘴,他现在特别想知道李耕的师承,能把贯口说成这样,想来他师父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吧。
而台上李耕的贯口已经进入到最快的地方了,只见他嘴唇上下翻飞,语速极快但却及其稳重地念了出来:“站在桥头之上,咬牙切齿,捶胸愤恨,大骂:“曹操听真,呔,今有你家张三爷在此,尔等或攻,或战,或进,或退,或争,或斗,不攻,不战,不进,不退,不争,不斗,尔乃匹夫之辈。”
“好……”观众扯了嗓子叫好。
严亮眼睛一凝,脱声问道:“这人谁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