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没有隐瞒，“是陛下特意告诉我的，我不知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他很可能是在卖你一个好。”楚兰歌胡乱猜测。

张简瞥了她一眼，“我没看出来。”

酸气倒是看出来了，估计是因为他和她一起喝酒的事。

楚兰歌淡定说：“管康平那间布庄横匾上的字，是你写的。”

“当时我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有人拿着好茶上门求字，我能拒绝吗？”张简云淡风轻地说起了那字的来历，“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楚兰歌鄙视地看着他。

她了解他的德行，平日一副高山仰止的模样，遇到好茶就会被打落凡尘，什么原则都没了。一个人爱茶爱到他这个程度，也是稀奇的事。

楚兰歌道：“我猜你有一日，迟早会栽在茶叶上面。”

“……我心里有数。”张简温笑。

楚兰歌思索过后，提醒道：“你该去查一查管康平的事。”

“我要去查什么？”张简认为卓一澜特意将此事告诉他，是想通过他说给她听。

楚兰歌鄙夷，“再说一句，上面可是挂着你亲笔提的字！难道闹事的人眼瞎了吗？若说是因为他是端王府的余部，陛下都不找麻烦了，谁还会去管？”

当朝新晋的丞相大人，一个小店里有他的字，是多大的荣耀？

外人只会猜测这间店是他罩着的，不会轻易在店里闹事，因为不看僧面也看佛面。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还有人闹事，岂会没猫腻？

张简恍悟，“你的意思，他可能是被我连累的？”

“十有八九是了，不然阿秀为什么要特意告诉你？”楚兰歌对卓一澜还是有些了解的。

“我以为他是想——”张简说了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他对于她的身份，是心知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