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车子驶进天龙居。
考虑到她好几天没回来,宫邪决定晚饭还是在家里吃比较好。
下车后,钥匙扔给佣人,他牵着她的手走在回廊上,她手心汗津津的,有点滑腻,看来不冷。
比起校园,初春时节的天龙居景色简直太美了。
她不过离开了一个星期,回廊两侧的花坛里竟开满了花,经过园艺师的手,呈现各种形状的美,姹紫嫣红。
宫邪眸光往下偏移,之前没好好打量她身上的校服。
肩膀到胸前是纯白色,前后身是天蓝色,两条袖子有一道蓝色的条纹,整条裤子都是蓝色,胸前有明德一高的刺绣校徽。
头发扎了马尾,疯了一天,眼下有些松散了,耷拉在背后。
越发显得年龄小。
宫邪皱了皱眉,有种错觉,他牵着她,像从学校里接回放学的闺女。
再联想到刚才在车后座做的事,顿时多了几分罪恶感。
他抬起一只手,揉了揉眉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宫小白欢快地走在他身边,跟着他的步伐,小步小步快速地往前移动。光看她走路的姿势,就晓得这人现在一定特别开心。
宫邪想事情的时候,会不自觉加快步伐,等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走得实在太快,小女孩都快跟不上了。
于是,默默地不着痕迹地减慢了步伐。
站在玄关,宫邪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顺便,把边上一双粉色的毛绒兔子拖鞋拿出来,放在她脚边。
宫小白蹬掉运动鞋,换上拖鞋,小声说,“谢谢。”
宫邪也换好了鞋,“客气。”
两个阿姨在厨房门口的小马扎上坐着择菜,翠绿的葱,掐掉枯黄的叶子,剥掉一层葱根上的皮,露出葱白。
猛一抬眸,看见宫小白站在客厅里。
“小白小姐回来了!”阿姨站起身,一脸惊喜走到她跟前,分外慈爱地说,“这才住校几天啊,瞧着竟瘦了一点。”
“啊?”宫小白捏了捏自己的脸,“瘦了吗?”
我怎么没感觉?
她看向宫邪,“我瘦了吗?”
宫邪嗤笑,打开了电视,冷清的客厅瞬间充斥着电视机里嬉笑嘈杂声。或许是电视里的声音太大,又或许她回来了,整个客厅都暖成了晚春。
宫小白满脑子问号,笑是什么意思啊?
“上去换身衣服。”宫邪说。
虽然这身校服穿起来既青春又清纯,但,他不喜欢。
宫小白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学校条件有限,这套校服穿好几天了,袖口和胸前都沾了污渍。
想了想,转身上楼换了衣服。
杏色圆领毛衣,配蓝色瘦腿牛仔裤。
噌噌噌从楼上下来,宫小白扫视一圈,原本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男人不见了。
恩?他去哪儿了?
阿姨一眼看出宫小白的意图,抬抬下巴示意,“宫爷在那儿呢。”
他在客厅侧边的小茶室里,站在雪白的欧式长桌前泡茶,长身玉立,修长的手指握着乌黑的茶夹,一举一动超级养眼。
宫小白站立不动,看着他。
这么完美的男人……是我的……想想都好开心。
宫邪倒了两小杯茶,掀起眼皮,“过来。”
真正忙起来时,他很少有这种闲情逸致,哪怕今天,公司里还有一堆事务等着他处理,还有一堆人等着他的决策。
可他突然不想管了,就想喝喝茶,逗逗小女孩。
宫小白揪着毛衣下摆,小跑过去,手腕上的镯子“叮铃铃”地响,如潺潺细水拍打岩石,清脆悦耳。
小姑娘跑到他跟前,“怎么啦?”
宫邪比她高出许多,微微敛眸,她毛衣领子有点大,能轻易看到颈子后面一小块红印。他蹙起眉毛,不由感叹小丫头这皮肤也太娇嫩了,那会儿揉捏的时候真没用多大的劲儿。
宫邪手绕到宫小白脑后,扯掉了她的皮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