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肖琼的回答,大家相视一笑,虽然目前的理想追求是为了祖国做贡献,但初衷肯定各不相同吧。
猴子开了一局游戏,打着打着,忽然抬起头,“首长夫人为什么入伍呀?”
首长夫人?
宫小白正在啃苹果,愣愣地看着旁边的宫邪。
首长夫人是在说我吗?
宫邪挑眉,无声回答:你觉得呢?傻瓜!
居然被鄙视了,宫小白不想理他,猴子双目熠熠发光,还等着她的回答,她啃下一口苹果,不遮掩地说,“我就是为了宫邪。”
肖琼眼睛一亮,朝宫小白看去,眼中的醉意都消散了许多。当她醒过神,便又露出自嘲的眼神。
这样大胆的说出心里话,她不敢,也没有立场。
慢慢的,自嘲的眼神就转变为羡慕。虽说她一直在嫉妒宫小白,嫉妒她什么都不会却能得到宫邪的喜欢,嫉妒她可以对他无所顾忌、为所欲为。说到底,是羡慕吧,她自卑,她没有勇气,她追悔的同时也在怨恨自己的懦弱。
内心每天都被懊悔和嫉妒折磨,能维持面上的镇定她已经很厉害了。
教官们起哄,“爷,听见了吧,人小姑娘就是为了你才进特训营,你可得对人家好点。首长夫人的待遇必须落实到位!”
“没错啊。”另一个教官呷了口茶,附和,“爷你这随军待遇也太差了。”
宫邪笑笑,没接话。
秦沣送来了新切好的水果,是哈密瓜,甜甜的香气在烟酒气中仿佛一股清流。
他把果盘放在桌上,招呼道,“都吃,别客气啊,来我这儿还客气不是傻么?”
“你要真想让他们吃就不是这个态度了。”肖琼语气里染了笑意,起身端起果盘,给每人拿了一块递过去,“应该像这样!”
“天,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男主人不会招待客人,女主人亲自上?”这一晚上,尽在开秦沣和肖琼的玩笑。
肖琼直接无视对方投过来的暧昧眼神,佯怒道,“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对于他们的玩笑话,她已经习惯了。特训营里就只有他一个女教官,大家都对她的终身大事分外关心。不过遗憾的是,他们从来没有开过宫邪和她的玩笑。
肖琼看向宫邪,从果盘里拈出一块哈密瓜,另有一只手也伸进了果盘,肖琼朝这只手的主人看去,是宫小白。
她拿了一快哈密瓜递给宫邪。
而这个时候,肖琼的手也递到了宫邪面前。
其他人都聚在一起有说有笑,自然没注意到这边的尴尬场面。只有秦沣,他点了支烟,看着肖琼,眼神若有所思。
宫邪面前摆了两块哈密瓜,他不加犹豫地接过了宫小白手里那块,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盛夏的炎热,被这份清甜冲淡了一些。
他吃着,随手从盘子里拿出一块,递给宫小白。
两人之间的动作很平常,甚至没有眼神交流,就是有一种别人插不进去的亲密感。
肖琼缓慢地缩回手,自己咬下那块哈密瓜。
耳边有人说这哈密瓜挺甜的,甜吗?她怎么尝不到?
宫邪,你永远不会知道,我给所有人递上一块哈密瓜,只是想自然而然地给你也递上一块。那样,就不会引人怀疑了。
聚餐到晚上十点就结束了,明早还有训练,身为教官,更要以身作则,不能迟到。一众人说说笑笑离开了秦沣的住处。
肖琼留在了最后,可能在饭桌上喝太多了,酒劲儿涌上来,她的头开始发晕,走路摇摇晃晃。
秦沣见她状态不好,主动提议送她回住所。
肖琼想说不用,却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
秦沣抓住她的胳膊肘,搀着她往外走。
天空繁星点点,夏风转凉,吹在脸上再没有白日的燥热,舒服得紧。耳边都是树叶沙沙的响声,像是说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悄悄话。
一阵风又卷过来,吹起肖琼的头发,她忽然像受惊的小兽,慌忙地抬手捂住耳朵,用耳边的发丝遮盖好缺陷。
秦沣看着她的动作,没有说别的。
肖琼左边的耳朵有一个小缺口,男人看了没什么,女人看了可能会觉得有点恐怖。看着不像是天生的缺陷,而是用什么东西生生弄掉了一块肉,导致耳边缺了一个半圆形的口。
所以,肖琼永远留着齐肩的头发,不会让头发的长度短于耳朵,她也从来不把头发扎起来。遇见有风的天气,会格外小心,就像现在这样,手不愿意从耳朵上拿下来。
不管她有多强悍,也掩饰不了女人天生脆弱的一面,她很介意自己的缺陷。
秦沣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可也不会这么没眼色。他别开视线,装作没看见她的举动,给她足够的整理时间。
不确定她是不是喝醉了,秦沣问,“你……”迟疑了一秒,“喜欢宫爷?”
肖琼乍然一惊,脚步停下来,酒醒了大半。终于还是被人看出来了吗?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藏着啊,怎么会被发现?
她遥望着夜空,抿唇,强迫自己忽略秦沣震惊的表情。
他是觉得她喜欢爷令人难以置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