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后背痒,宫邪想到这深山老林的复杂,不敢掉以轻心,捡了些干枯的树枝便打算折回山洞。
“什么时候的事?”回到山洞,宫邪把她放在柔软的床垫上,替她解开领口的扣子。
宫小白握住他手,有阻止的意思,大概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早上开始有点痒,我以为是蚊子咬的,没太在意。”而现在,整个后背都很痒。
宫邪态度强硬,不容她拒绝,宫小白只好松开手。
扣子一粒粒解开,露出里面迷彩短袖,露出来的脖子上有一两颗红疹,宫邪心头一紧,动作迅速地拽住她短袖下摆,从下而上脱了下来。
宫小白脸有点红,连忙捂在了胸前。
宫邪觉得她的害羞总是有些莫名其妙,比如,她想跟他一起洗澡的时候从不介意他看光她的身体,现在却……
他哪儿猜到女孩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心爱的人面前的小心思。
宫邪抱着她翻个身,让她的背对着他。
眼前呈现的画面让他近乎呆滞,她的背起了许多红疹,有的地方用手抓过了,颜色更深,而有的地方起了太多,连成一片。
“怎么了?”宫小白看不到自己的后背,耳边他的呼吸声忽然停滞,她摸不着头脑,手绕到背后去抓。
她的手被握住了,听见宫邪压抑克制的声音,低沉暗哑,“应……应该是过敏了,起了很多红疹,别用手抓。”
宫邪不忍多看一眼,扶住她肩膀,一点点帮她整理好耳边的发丝,松祚轻柔地仿佛在擦拭一件易碎的薄胚。
他总是在她的事情上做出错误的判断……
“回头就弄个香案把你供起来。”她真的太脆弱了,什么实力强悍都是假象,他不该高估她的能力,认为她能照顾好自己。
宫小白瞅着他,不大能理解,没好气地说,“我都过敏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宫邪在考虑是先给她搽药还是先生火,想了想,决定先生火,让她就这样光着身子容易感冒,过敏加上感冒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早上就开始痒了你就没看一看?”宫邪声音里带着点怒气,“给你们准备的包里有抗过敏的药。”
宫小白反驳,“那我也没想那么多嘛。”
“这种事情还用想?身为特种兵,不仅要对别人的人身安全负责,更要保证自己的身体状况健康。身体不舒服了第一时间查看,这不是每个人都该意识到的事情吗?怎么到了你这里还需要想一想?我看你平时的机灵劲都没用在别的地方了。”
叹息一声,宫邪拿过毛毯盖在她身上,她穿的那身衣服沾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能再穿了。
他现在对她的自理能力持严重怀疑态度。
如果刚开始痒的时候,她就及时查看,涂上药膏,何至于起了整个后背的红疹。
宫小白裹紧毛毯,下巴抵在膝盖上,歪着脑袋听他跟老妈子似的唠唠叨叨。
一个不爱说话的人突然之间跟话痨附身一样真的很稀奇啊!
宫邪把捡来的干柴堆在一起,找来枯草放在上面,这两样干枯的东西很容易点着,一遇上火星子就劈里啪啦的烧起来。
熊熊火光照亮了山洞,两人靠在一起的影子映在石壁上,像是绘在上面的壁画,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鹣鲽情深的壁画。
此情此景,让宫小白想到了古装剧里的经典桥段,“你觉得我们像不像一对亡命天涯的情侣,被仇家追杀,躲进隐蔽的山洞。”顿了顿,自动补上后续剧情,“然后仇家追到这里,你执剑抗敌,让我先逃,我执意要留下来。”
宫邪:“……”
什么跟什么?他并没有兴奋跟她亡命天涯。
“毯子拿下来,我帮你搽药。”火烧得正旺,不用担心她会着凉。
宫小白松开了毯子,背对他而坐。
火光中,女孩雪白的美背一览无遗,哪怕上面遍布红疹,丝毫没破坏那一分该有的旖旎美感。
宫邪咳嗽一声,别扭地移开视线。
他起身拿了水壶,里面装着他白天接满的泉水,他看着她的背,胸衣的带子还横在上面,不方便擦洗,几番挣扎纠结,他说,“宫小白,把你的……内衣也解了。”
“啊?”宫小白扭过头看他,目光诧异,就好像他要对她行不轨之事一样。
“后背要洗一遍才能上药。”他勉强用正常的声音跟她讲话。
宫小白还在犹豫,宫邪却抬高手,解开了搭扣,肩带顺着肩膀滑下来,暧昧的挂在手臂上,她的脸被熊熊燃烧的火烤得更红。
清凉的水浇在背上,宫小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凉?”宫邪声音轻轻。
宫小白抿唇,“有点儿。”
宫邪只得先把水倒在手心,再用手给她擦拭,有了体温的加热,没那么凉了。宫小白抱着膝盖,任由他清洗,舒服得晕晕欲睡。
她倒是舒服了,给她擦洗背部的就没那么轻松了。
心上人的美背正对着自己,肤白如雪,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劈里啪啦的烧柴声,当真应了那句“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啊!
宫邪喉咙滚动了好几次,压下蠢蠢欲动的心思,专心给她擦背。
好不容易擦完了,他也是出了一身汗。
从包里拿出针对过敏症状的药膏,挖出来一些,涂抹在起了红疹的地方。药膏抹上去有淡淡的凉意,与清新薄荷有点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