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左气极反笑,搞了半天,她一整晚心不在焉是因为担心宫邪。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思想不成熟,心绪不稳重。
夜风吹拂,闫左唇边的笑意溢了出来,他低头算了算时间,“距离爷离开才过去半个月,这都算短的了。执行任务时间的长短得看任务的难易,有的任务潜伏三五个月都是正常的,还有更久的。”
想了想,他继续道,“当初一个跨国案子,肖琼潜伏了九个月。比起来,半个月实在不算什么。”
男人不懂小女孩的心思。闫左以为自己这样说就能打消宫小白的顾虑,没想到她听完更郁闷了。
三五个月啊!
他临走时没告诉她会这么久。
闫左看她表情不对,“你也不用担心爷的安全,这种任务对他来说小菜一碟。只不过牵扯到的人官职较高、情况复杂,需要爷亲自执行。”
任务的内容他不能透露,能说的就只有这些。
“放心吧,算算日子差不多该完成了,不会太久。”爷向来喜欢速战速决,拖泥带水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他这么说并没有安慰到宫小白。她笑了笑,勉强打起精神,命令自己集中精力,不想浪费闫教官的时间,“我没事了。教官,我们继续吧。”
跟以往一样,训练到凌晨一点结束。
宫小白拖着满身的疲惫和无力感回到住的地方,连灯都懒得打开,直接钻进了浴室,拧开花洒的开关。每次训练完浑身汗涔涔的,不洗澡无法入睡。
莲蓬头的水从头顶淋下来,她仰起头,任凭淅淅沥沥的水珠拍打在脸上,仿佛洗去了浑身的疲惫。
耳边再次响起闫教官的话,宫小白越发郁闷。
执行任务要这么久,他怎么不提前跟她说啊!光说让她乖乖等他回来也是够过分的,等他回来了,她一定要大骂他一顿不可!
快被气死了!
蓦地,浴室外的灯光亮起,显示有人打开了卧室的灯,接着便听到了脚步声。
宫小白心头一紧,第一念头竟是有坏人闯了进来。她俨然忘记了特训营戒备森严,外人想进来比登天还难。
迟疑一瞬,她关掉了花洒,连身上的水珠都没来得及擦干,匆忙披上浴袍就打开了门。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外面,一只手抬起来,似乎正打算拧开门锁。
宫小白愣住了,湿淋淋的头发还在滴水,一滴、两滴、三滴,砸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
呼吸停滞了,她仰起脸的样子傻到不行,脑子里一团乱,现在最想干的事是捏一把大腿肉,检验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宫邪轻笑,继而蹙起长眉,“怎么现在洗澡?”似乎不确定时间,他侧目看了挂钟,“一点二十了。”
宫小白微微张开唇,想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宫邪懂她的心情,不顾自己脏乱的衣服会把她的衣服弄脏,他展臂将她拥进怀里,深深汲取她的气息。
慢半拍的宫小白缓缓张开手臂,环住他的腰,嘴唇上下颤抖了好几次,说,“你、你回来了。”
听她的语气,似乎还有点难以置信。
就在刚才,她还在埋怨他迟迟不归来,而现在,他就站在她面前,触手可及的位置。
她能触摸到他的体温,能感觉到他气息,还能像这般抱住他的腰。
哪怕他眼下满是风尘仆仆的气息,下颌留着不知几天没有刮过的胡子,她仍然觉得这样的他有种颓废性感的风格。
她爱惨了他。
滚烫的唇压在她耳廓,他声音温柔蛊惑,满腔的情意倾泻出来,“是,我回来了。”
他圈住她肩膀,将她更近的拉近自己,让她真切感受他的存在。
“你没看错,是我回来了。”他耐心的、不厌其烦地重复,告诉她这不是梦境,他是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