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小白飞快地跑着,肩膀上的挎包滑了下来,掉在地上。
她停顿脚步,看了眼,没弯腰捡起来,扭头就跑。
戴安娜:“……”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捡起了宫小白的包。
这人到底是有多性急,连包都不要了?
宫小白冲到男人面前,踮起脚,勾住他脖子。宫邪顺手将她抱起来,她双腿夹着他精瘦的窄腰。
她头上戴着兜帽,不顾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不顾他们投在她身上的视线,也不顾是不是有人拿着手机拍照。
她捧着他的脸,凑过去亲了好几下。
“赔偿给你的亲亲。”
宫邪双手托在她臀部,颠了颠,将她往上抱了一点。
心脏急促跳动,像是要冲破胸膛。他垂眸看着她,看不够似的,绷直的唇线一点点松开,荡开弧度。
“你以为亲几下就够了?”嗓音低哑,压抑着汹涌而出的情绪。
宫小白攀在他肩膀上,心里一汩一汩地往外冒着蜂蜜水,声音不自觉地软成了棉花糖,小小的娇声钻进他耳朵,“我知道。所以先偿还利息,剩下的回去慢慢还。行吗?”
她睫毛颤了下,掀起眼睑,望进他眼睛里。
宫邪没说话,俯下头,额头抵着她的,嘴唇在她唇角轻轻触了一下便离开,低低地应声,“嗯。”
定了定神,他才察觉有哪里不对劲。
她的脖子上缠绕着厚厚的围巾,一圈又一圈,臃肿得不知该怎么形容。
看了一会儿,他钝钝地开口,“你围了两条围巾?”这又是什么时尚的搭配。
“对了,我差点忘了。”宫小白从脖子上取下一条围巾,上面还带着她的温度,暖乎乎的,柔软又舒适。她将围巾缠在宫邪的脖子上,“这是给你买的礼物。我们是情侣款。”
只消一秒,宫邪便明白了。
浅米色的围巾,残留着淡淡的香气,混合着她的体温,暖了他露出来的脖子。
戴安娜拿着包站在原地。
她亲眼看见宫小白在下车前几分钟,从纸袋里拿出一条一模一样的围巾,围在自己的脖子上。
她当时疑惑不解,问了原因。宫小白低着头,唇角抿着笑,也不说话。
现在知道了。
那条围巾是送给宫邪的,想要一下车就给他,她就提前帮他暖着。
戴安娜不晓得说什么好。
想起很久前,两人在酒店房间里聊天,她问她怎么追上宫邪,她当时轻描淡写了几句。她眼下似乎有些懂了,像宫小白这样认准了一个人就掏心掏肺的对对方好,哪个男人能不感动。
视线里,宫小白从宫邪身上滑了下来。
她仰着头,抬手帮他抚平胸前蹭皱的地方。
戴安娜走过去,将包包递给她,想打趣她几句,由于宫邪在这里,她忍住了这种冲动,“那,我先走了。你别忘了明天帝京大学里的宣传活动。”
最后一场活动特意留在帝京,地点就是帝京大学大礼堂。
宫小白还没说话,安娜又道,“算了,到时我发消息提醒你就好了。”现在跟她说,指不定她转眼给忘了。
有宫邪这个美色在,她哪儿还能记得别的事。
宫邪从戴安娜那里接过宫小白的包,挂在她脖子上,另一只手拉开了车门,催促她,“上车。”
张皓从孙越手里拿回宫小白的行李箱,打开后备箱,塞了进去。
动静闹得不小,现场的路人都认出了宫小白,正要顶着压力过来要签名,却见她已经坐上了车。
宫小白坐在后座,旁边就是宫邪。
她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膝盖,想到刚才那一幕,脸有点热。
宫邪攥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他看着她,轻声问,“饿吗?用不用先找个地方陪你吃饭?”
这次是从稍远的城市返回帝京,坐了将近八个小时的车。
车上的餐点肯定不如餐厅里的。
宫小白摇摇头,“不饿,我们先回家吧。”
“嗯。”
张皓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没有再问,直接调转了车头,朝天龙居的方向行驶。
沿路的风景飞快倒退,绿化带里藏着一簇一簇的雪白,是未化的积雪。
宫小白看了一眼就不再看,把目光放在身边男人的身上。
看着他脖子上围的围巾,她的眼神瞬间柔和。
那股子缱绻的情意快要将她包围,她偏头靠在他怀里,手横在他腰间,汲取熟悉的味道。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却莫名的温馨。
——
回到天龙居已经是五点多,天黑得早,各条道上的路灯已经亮起,被景观树切割成斑驳的光点,洒在地上,零零落落。
宫小白一下车便被宫邪背在背上,一步步往正厅走。
女孩趴在他背上也不老实,使劲晃动着双腿,在他耳边说,“你心心念念的老婆回来了,你就没有动人的情话想要对她说吗?”
宫邪弯了弯嘴角,拿同样的话堵她,“你呢,你看见我就没什么话想说吗?”
他果然不如她的脸皮厚,本来想学一模一样的话,到了嘴边却改为不那么肉麻的言语。
宫小白:“你学我啊?”
宫邪不语。
“我老公天下无敌帅气。”她在他下巴上摸了一把,仿佛调戏良家女子,挑挑眉,“有本事你学啊。”
宫邪:“……我没本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