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此消彼长(1 / 2)

如果所见即是世子所想,老爷打得好算盘就一定会落空。

世子不想娶的女人,哪里有人能强迫他?他自己不低头,你就算把他的头砍了,他也会双目朝天的。

其实,他们家的三爷也不是省油的灯。

想到这儿,老穆忽然心力交瘁,替他家老爷。

“你去传话给远儿,告诉他虽然应该为国尽忠,好歹也得为他爹尽个孝。就说我身子不适,让他滚回来看老子一眼。”穆定之闭上眼睛,又是说得这么半文半粗的。

老穆无奈地嗯了声,悄悄退下了。

走到外面长廊上,忍不住又叹了气。

难啊。

而第二天一早,穆远就得到了老穆传递的消息,不禁皱紧眉头。

他的暗卫昨天来报告过,说苏意去了定北侯府,与他爹浅酌小聚。这里头究竟有什么猫腻,他不用猜也能知道。

忽然,他就烦躁起来。

和大夏人的战争在即,他爹还在弄权,是否身在高位太久,被权欲熏了心,完全忘记了身为武臣的职责?这时候,保卫大江的国民安全不是重中之重吗?身为枢密院的枢密使,他爹尽管在战备上还算配合,却仿佛心不在焉。

可是,这一战有可能关系到大江国生死存亡,他爹的此等行为往轻里说,是渎职,往重里说,等同于叛国!前方危如累卵,居然还有心思在后方抢占地盘。

之前他听计相杨明说过:如今东京城的朝廷就像个大染缸,或者下层还有一心为国为民的好官。上层么?只要被丢到这个染缸里,不管你是什么颜色,也全变黑的了,唯几个不肯进缸的人还勉强保持本色罢了。

党争害了大江国,也害了一头扑进权利圈子的他爹,以及穆家。

这样的爹,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让他仰慕的大英雄,不再是他少年时在战场上无悔追随的身影,也不再是一心建功立业的功勋将军,而是让他感到了深深失望的权臣。

“主上,您晚上回府吗?”暗卫都是长年跟随穆远的,见他眉头紧蹙,就知道他心情十分郁闷,甚至看似就要暴怒了。

只不过,正死死克制着。

“回!为什么不回?我穆远承担不起不孝之名。”穆远罕见的,负气着说。

暗卫不敢吭声,只下去安排。

到了晚间,穆远单人匹马,连护卫都没带,径自回了定北侯府,直接进了穆定之的书房。

但是他到家时终究有些迟了,晚饭正要撤下。

穆远摆摆手,制止了老穆要去传饭的举动,也不嫌弃,更不曾理会谁,就这么坐下,就着残羹剩饭,吃得风卷残云。

“世子……”老穆看看自家老主人,又看看自家小主人,有些为难。

“从前打仗的时候,蛮人凶狠,朝廷这帮人尸位素餐,物资和粮饷跟不上,将士们在前线那么苦熬着,什么蛇虫鼠蚁,草根树皮都吃过。与那时比,这些难道不是美味珍馐?”穆远狠狠咬了口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