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定之一边说了三个“好”字,并不住的摇头,冷笑连连,最后成了大笑。
“我明知道小瞧了那个臭丫头,结果却仍然着了她的道。她这一手棋好高妙,四两拨千金,生生扭转了死局。我就算是二郎的亲爹,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可‘孝’字也终究大不过‘忠’字。只是这臭丫头这样几次三番,是逼我把她当道菜啊。”
为什么只怪大长公主呢?你们父子聊事情,大长公主又怎么会知道,必定是世子去通风报信。人家小两口研究出的对策,自然比一个人想的要高明呀。
老穆心想,却不敢明说。
只道,“那侯爷的意思是……”
“我还能有什么意思?一招就被对方将死了。”穆定之冷哼一声,倒是很光棍的认输此局,“但她如果以为就这么算了可是大错特错,既然是盘菜,那就等着上桌吧。”
一年?
一年之后,二郎就会回京了。若是这仗打一年都打不完,那他才要担心。
只是二郎若回来,与苏家结亲的事就成了死棋。但牛不喝水强按头,把二郎逼急了,谁知道那小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猜,八成二郎会对苏家下手,让苏家没有了利用价值,他自然就罢了。
甚至更光棍一点,二郎直接对苏家人下黑手,让双方结亲不成反结仇。以二郎在战场上那股子杀伐决断的狠劲儿,弄死个把人根本不算什么,他完全做得出来。
所以他才不愿意把二郎逼到绝处,希望走迂回路线。
但现在连这个怀柔的办法也完蛋了,就别怪他只能对付赵平安了。只是他必须得想个法子,让赵平安出事却绝不沾自己的手。明的,暗的都不能沾上,否则二郎得疯。
“那个逆子去哪里了?”转着心思,穆定之阴沉着声音问。
老穆一时愣住。
往常,逆子是指三公子是没跑的。但现如今世子也不听话,那侯爷这是叫谁?
犹豫了片刻才道,“世子忙于备战,三公子在公主府当差,虽说有固定的休沐日,但归家的时间,一直不那么确定……”
好吧,既然不知道侯爷这声逆子叫的是谁,他把二位爷的行踪全报上去,总没错的。
“他当个屁的差!”穆定之提起穆耀就火大,“给女人家做事,唯女人马首是瞻,和那些没把儿的公公有何区别?白生了一幅好皮囊,还什么大江第一才子,连个女人也搞不定。不是说想尚主吗?跑去给人家看家护院,却怎么就抢不过他哥哥!”
“三公子虽好,但咱们世子可是人中之龙。”老穆由衷的表态。
穆定之闻言,心里却是一惊。
这东京城里的女人,无论年纪大小,喜欢的不都是三郎吗?就连赵平安,之前也是追着三郎四处跑的,怎么忽然就改了心思?
难道说,赵平安知道二郎于他、于穆家而言太重要,于是为了打击他,也为了寻到可依靠的助力,所以色诱二郎。二郎就跟中了邪似的,从小就喜欢那臭丫头,面对人家抛过来的香饵,还不像条傻鱼一样,想也不想就吞了钩!
真让他们成就了姻缘,那还不是赵平安要做什么,二郎就不顾命的为她做?二郎认真起来,连他这个做爹的都怕,难道他们父子要反目成仇?难道这就是赵平安的真正目的?
赵平安才多大年纪,心思居然这样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