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乐师给的大礼包在,秦阳参悟天魔谱的时候,比原来的确轻松了不少,起码能看到希望了。
乐师虽然承受能力有点差,可他做人的确很大气,他的知识,毫不犹豫的就直接送人了。
有他独有的符文在,相互对照一下,已经可以确定,天魔谱的确是出自乐师手笔。
同出一脉,却又有不同。
天魔谱应该是真正的乐师谱写的,癫狂、绝望、诡谲,只是看乐谱,秦阳都得看一段时间停一停,不然的话,非常容易受到影响,心智都会跟着陷入到疯狂之中。
念海里的乐师,相对来说,就正常多了,从最基础的开始,一直有明显的进步路线。
只是这个知识之间的跨度有点大,一般人恐怕拿到手了也理解不了。
类比一下,大约等同于,第一步加减乘除的难度,第二步进阶就直接跳到分解公因式了,第三步进阶便跳到微积分了……
秦阳需要把前面的吃透了,再慢慢的补全,一步一步的推演上去,才能去接触下一步的知识。
等到基础全部吃透了之后,才能以此去推演天魔谱里的符文,真正的开始参悟天魔谱。
有杀手秦阳在,这个过程非常快,只是到了真正有了基础,可以真正参悟天魔谱的时候,才骤然发现,这个天魔谱,根本不用参悟。
所谓的参悟,需要的仅仅只是共情而已。
哪怕他参悟透了里面的每一个音符,每一个符文,依然没法入门。
那种充斥着疯狂、绝望的诡谲音符里,每一声似乎都是嘶声力竭,变了音调的呐喊。
当有了共情之后,根本不需要理解每一个符文和音符,都可以入门。
这就是杀手秦阳无法参悟的原因。
他连一丝一毫的共情都没有。
秦阳尝试着去达到共情,却一直承受不住那种太过诡谲的力量,强行去融入的话,他可能会跟念海里的乐师一样,会疯掉。
理解的越多,共情越多,疯的越快。
这么看的话,当时竟然还误会乐师了,这货不是因为玻璃心,而是因为太强了。
距离入门只差临门一脚,却迟迟入不了门。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庞大的威压浮现了,魁山上空,白云流转,转瞬便化作万千黑云,汇聚成一条雷霆长河,从天空中倒灌而下。
秦阳、嫁衣、应白,瞬间闪身出来。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伴随着刺目的雷光,有一个人影的身形,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无法被掩盖。
万千雷霆加身,他一动不动,任由雷霆淌过。
威压弥漫开的瞬间,那万千雷霆汇聚成的长河,竟然被强行镇压在那里,再也无法更进一步。
他抬起头,看着遮蔽天穹的黑云,伸手虚抓。
瞬间,那漫天黑云,伴随着咆哮的雷霆,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捏住,撕扯下来。
弥漫万里的黑云,飞速的缩小,最后化作一团闪耀着黑色雷光的圆球,被那人抓在掌中。
他抬起眼皮,威严的面容上,竟然露出一丝似是欣慰,似是了然的微笑,目光跨越空间,直视着嫁衣。
“嬴盈,我回来了,你准备好了么?”
嫁衣的面色一沉,手腕一抖,飞鸾剑便出现在她手中。
属于大嬴神朝的力量轰然落下,加持在她身上,让她气息直线攀升。
嫁衣遥望着远方的嬴帝,瞳孔慢慢的变化成了菱形,虹膜化作金橘色,气势攀升到极致,可是她的脸色却愈发凝重了。
“小心了,哪怕他失去了超脱的力量,失去了不少东西,他的力量依然比我强,比我现在的还要强。”
秦阳眼中属于人的感情,慢慢消散,转而化为极致的淡漠,更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祇,万物如草芥,生生灭灭,在他看来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身上的气质,也在瞬间,完成了极致的转化,冰冷到一点温度都没有。
一挥手,塑料黑剑出现在他手中。
嫁衣和应白,忍不住瞥了一眼秦阳。
枯心咒越来越深化了。
战斗交给杀手秦阳,狗秦阳非常清楚,无论是细微到极致的操作,还是对于时机的把握,技能的运用,杀手秦阳天生就会将一切都做到极致的人。
这一点远非他能比的。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在里面,当一个边缘看客,然后尽一切可能,将天魔谱入门。
嬴帝比他想的果决的多,这才没多久,嬴帝竟然真的舍弃了万年努力,两次轮回的执着才得来的力量。
而且,哪怕舍弃了神祇的力量,他依然强到这种地步。
按照嫁衣的说法,道君九重楼,那么,嬴帝此刻已经站在了最高的那一层了,距离立地封号,已经之差一步之遥了。
这只是他自身的力量而已。
嬴帝手虚托着那颗黑雷球,随手将其抛了过来当做见面礼。
雷球转瞬消失不见,在半空中闪烁了几次之后,便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
嫁衣正要做什么的时候,杀手秦阳已经在同一时间施展了思字诀一瞬。
时间仿若变慢到了极致,他捕获了所有的讯息,飞速的分析,得出结论。
这颗雷球会爆开,威力比之人偶师的毁灭球还要大,最纯粹的天地之力,还蕴含着一丝劫雷的力量。
放任不管的话,他们都会灰头土脸,而这个时候,拉出来人偶师,肯定也已经来不及了。
没有时间给人偶师变身,将雷球吞噬掉,在体内炸开。
做出判断的瞬间,杀手秦阳没有躲避,反而一步跨出,出乎所有人意料,正面迎了上去,张口一口将那颗雷球吞了进去。
逸散的黑色雷光,让他的食道、肺腑,全部灼烧成焦炭。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凝聚到极致的雷球,被沉入到了海眼内。
跨越到海眼,雷球便与嬴帝失去了联系,杀手秦阳冷静的将雷球抛向了海眼的最深处,那里有大片空空荡荡的虚空。
短短几息之后,雷球炸开,化作刺目的雷暴,最纯粹的毁灭力量,横扫虚空数万里。
然而,那里什么都没有,再强的力量爆开,也只是一朵好看的烟花而已。
等到爆开的力量消散,那些雷光便再次汇聚,凝聚出雾气,化作一团蔓延万里的黑云,里面雷暴沸腾,静静的悬在虚空之中。
而外面,杀手秦阳面无表情的催动龙血宝术,恢复被焦炭化的内腑。
这是将细节掌控到极致,能以最小的代价,达到最大成果的方式。
若是让嫁衣或者应白来处理,他们会耗费大量的力量,才能接下这一击。
只是看到这种情况,应白和嫁衣心中,担忧更深了一层。
这种看起来简单的操作,已经超出了一个修士能完成的极致了。
同样境界,同样情况的“人”是做不到这种情况的。
人是有极限的。
修行的目的,说白了,也只是一点一点的打破这个极限。
而杀手秦阳的作为,已经超出了极限。
他太可怕了。
哪怕境界低,实力弱,却让嫁衣和应白都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极远处,嬴帝的目光转向了秦阳,跟秦阳对视到一起。
仿若三个人里,最弱的秦阳,反而是最值得他重视的敌手。
哪怕这个人境界似乎低他一大截,哪怕他感觉只需要跟当年一样,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拍,就能将秦阳拍死。
当年秦阳还是个小修士的时候,就能从他手下顺利逃走,反过来阴了他。
之前又悄无声息的潜入念海,夺取了真理的权柄,又阴了他。
现在,他一点都不会觉得秦阳的境界低,就可以忽视了。
秦阳才是他最需要重视的。
两次了,不是每一次都能用运气来当做理由的。
现在,他看到了嫁衣,看到了魁山山鬼,但他可以清楚的知道,对方有什么实力,可能会有什么实力。
唯独秦阳,他根本猜不出来,秦阳是不是还有什么可以逆转局面的手段。
“秦阳,你现在还有什么手段么?”
“没有。”杀手秦阳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假话,也没有一点犹豫。
然而,嬴帝听了这俩字,反而更加凝重了。
“你毁我万年谋划,夺我苦苦建立的神朝,应当也是你的手笔吧,最后又断我超脱之路。
若非你,我大可连那太微一起吞了,如今,我只能放弃。
我从未想过,数万年来,栽过的最大跟头,皆是在你这个后辈手中。
我可以当你是我有生以来最敬重的对手。
我会最后杀了你。”
话音落下,嬴帝的气息骤然爆开,气势如虹,直冲天际,大道之音驾临,仿若有万千人,同时高诵他的帝名。
相隔万里,威压便已经犹如实质一般,将此地所有的东西统统镇压。
秦阳感觉身上仿若压了一座巨山,心神如同陷入泥潭,那种生灵的本能,被无限度的催发,让他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这就是差距。
绝对实力的差距。
杀手秦阳面无表情,气血在燃烧,他在一点一点压下肉身的本能,身为生灵的本能。
强行接管所有的一切。
从本能的呼吸开始,强行接管,化作主动。
心脏的本能跳动,血液的流动,所有属于人身本能的东西,都强行接管过来,主动去调动。
身体微微一振,他在这种可怕而纯粹的威压之下,恢复了行动。
气血的流动,也仿若打开了本能的限制,变得狂暴无比,肉身的每一个细小的微粒,都在压榨,都在燃烧。
没有施展霸王卸甲的情况下,便已经拥有了超越霸王卸甲第五层的效果。
极致的完全掌控肉身。
也只有杀手秦阳的状态,可以做到。
因为他不会生出生灵本能的恐惧。
就在秦阳挣脱这种巨大境界差距,所带来的束缚时。
应白率先出手了。
她高声一喝,身上的地祇气息浮现,整个魁山,都仿若与其化为一体。
以魁山之力,强行去镇压嬴帝。
然而,在地祇气息出现的瞬间,嬴帝身后,骤然浮现出\b虚无。
那方寸之地里,一位身穿紫色帝袍的男人虚影浮现,他手握权柄,神情淡漠,仿若从虚无之中望来,与应白对视到一起。
一声威严的暴喝,在应白心中炸响。
“放肆!”
应白心神摇曳,身为地祇的权柄,仿若要崩塌,转眼间,她便无法让整个魁山来镇压嬴帝了。
她现在只是一个有主场优势的地祇而已。
应白面色发白,后退数步,身子似乎都在忍不住的要跪拜下去。
那是天生的等级差距。
“太微天帝!”
如何都没想到,念海竟然是太微天帝的遗产。
跟预估的差距太大了。
上古天庭里的神祇之中,前十和前五,就是俩层次。
前五和前三又是俩层次。
而太微天帝,便是保三争一,上古天庭里真正最顶级的神祇。
而她,只是一个地祇,还不是什么上古名山的地祇。
先天等级差距太大了。
她根本没法出手了。
然而,谁想,就在这时,嬴帝转过身,看向身后的虚无,看着太微天帝的虚影,眼中寒光爆射,表情第一次变得有些狰狞,恶意如同火山海啸爆发,喷薄而出,化作一声暴喝。
“滚!”
一声暴喝,滚滚雷音,伴随着嬴帝的滔天恶意,化作一道剑光,在虚无之中斩过。
那方寸之地,渐渐的模糊,消失不见,那虚无也随之慢慢的消失,一切又恢复到了魁山应该有的样子。
相比秦阳,嬴帝真正生出恨意的,则是太微天帝。
他现在可以将秦阳当成真正的对手,能给予足够的敬意,准备给予秦阳最大的痛苦,最后再给予秦阳死亡。
他不会费尽力气,去抓住秦阳,折磨秦阳万年,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非有秦阳在,他可能根本发现不了太微天帝,也发现不了他其实是被人当做棋子。
可能他费尽力气超脱之后,最后便真的只是一颗,成全了太微天帝的棋子。
这一切,只因为,整个大荒,他是唯一有资格成为这颗棋子的强者。
那种高高在上的玩弄,才是最戳中嬴帝痛点的禁忌。
就像是当初,他还只是一个太子时,他的父皇,高高在上的玩弄、掌控,让他看着他的爱人陨落,却无能为力。
那一刻,就是嬴帝黑化的开端,从一个万人敬仰,交口称赞的太子,化作了后面的冷血暴君。
所以,他现在痛恨的是上古天庭,痛恨的是太微天帝,痛恨的是布局的人。
对秦阳,却并没有多少痛恨。
秦阳以一届弱者之身,逆行伐上,嬴帝只会觉得,秦阳有资格成为他最大的对手,更多的是敬意,想要杀死对方的敬意,将其当做自身劫难的敬意。
他只会以最强的姿态,杀了秦阳,作为报答,作为回击,作为复仇。
嬴帝果断的斩断了,他和念海的最后一丝联系,斩断了太微天帝的印记,可能会趁机脱离出来的最后一丝机会。
他要让太微天帝,永生永世,都再也不可能复苏,让他永世沉沦,直到无尽的岁月之后,连太微印记,都被岁月消磨。
这就是单纯的报复。
被戳中这个痛点所带来的痛恨,让他生出的身为一个人应有的情感,已经远超了其他一切。
两边的仇,各是各的,跟太微天帝的仇,更排在无可撼动的第一位。
哪怕现在太微天帝的虚影出现,可能会帮助他以绝对的优势,直接碾压过对方三人。
他也不屑与利用那个虚影的力量,不屑与利用太微天帝的权柄。
那是对于内心最后坚守的亵渎。
哪怕失去了太微天帝的虚影帮助,他可能会付出更高的代价,才能击杀敌手。
那也要先报了排在最前面的大仇再说。
否则的话,哪怕先解决了秦阳等人,却给了太微天帝机会,他一定会后悔。
看到嬴帝的动作,嫁衣神情有些意外,也有些了然。
应白苍白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哪怕她现在没法直接让魁山来镇压,却也可以继续调动魁山的力量来加持自身战斗了。
只有杀手秦阳面无表情,什么感觉都没有。
观战的狗秦阳,\b有些唏嘘的叹了口气,说实话,他对嬴帝其实是真的很有敬意的。
别看这货,是个冷血暴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其实,最为坚守自己禁忌的人,就是嬴帝。
他曾经看过嬴帝记忆,当然知道,嬴帝黑化的源头是什么,而这个,便是嬴帝内心深处最大的禁忌和逆鳞。
谁都不能去触碰,触碰了就得承受不顾一切的报复。
嬴帝斩去这一切之后,便见远处天空,蒙毅拎着张正义,迈步行来。
蒙毅将张正义丢下,很是认真的看着他。
“认真看,认真学,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道门的守陵人,我能传给你最后的东西,就是现在了。”
张正义抿着嘴,重重的点了点头。
蒙毅遥遥对着嬴帝行了一礼。
“道门第一百八十八代守陵人蒙毅,见过阁下。”
话音落下,蒙毅身后,道门历代强者陵寝,骤然化作一个世界展开。
蒙毅跪拜在祖祠前,重重的叩首。
“蒙毅不肖,只能请动先贤。”
宗祠毫无变化,然而,却见那满是陵寝的世界虚影里,一座陵寝飞了出来。
这座陵寝直接破开虚影,化为实质,从里面飞了出来。
滔天死气,化作滚滚狼烟,冲霄而起。
写着芈阴之墓的墓碑,轰然崩碎,陵寝大门,轰然炸开。
芈阴缓缓的将踹开陵寝大门的脚落了下来。
他的眼神茫然,仿若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化作了一个最纯粹的不祥。
他没有理会蒙毅,而是遥遥看了一眼远方的秦阳,眼中仿若有什么东西在复苏。
慢慢的,他的意识在恢复,当初念海里的芈阴,看到自己的墓碑之后,已经留下了很多东西。
如今,他的记忆,他的感情,被补全回来的部分,暂时回来的,全部都是来自于念海里的芈阴。
他哈哈大笑一声。
“要杀谁?”
蒙毅躬身一礼,指了指嬴帝。
“好。”芈阴很爽快的点了点头,裹挟滔天死气,一步一步走向了嬴帝。
“我只有一击的机会,一击之后,我就会彻底消散,连当一个守着自己窝的不祥,都没有办法再做了。
那些家伙,不出手,我来。
你是要避开,还是要接我一击。”
嬴帝没理会芈阴,而是转头看了秦阳一眼。
“你竟然是道门的人?”
“道门当代传道人。”杀手秦阳果断回复,这个时候,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好,那我就先杀了其他人,你随时可以出手,我很想看看你,还有什么逆转的手段,这里,我只认可你是我的对手,我想看看,你会怎么阻止我,杀掉他们。”
嬴帝霸气绝伦,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他有这个底气和自信。
转过头,嬴帝环视四方。
“你们一起上吧,不需要浪费时间了,单打独斗,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而后他在看了一眼嫁衣。
“来吧,嬴盈,让我看看,你现在有什么长进,身为兄长,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凝重,无谓的试探,可以直接放弃了。
嫁衣身上燃烧起火焰,一挥剑,一只火焰飞鸾飞出,展翅啼鸣,而后带着一丝悲鸣,转头俯冲而下。
只不过冲向的不是嬴帝,而是嫁衣自己。
火鸾入体,嫁衣的额头上,道纹浮现,如同化作一顶金红色的王冠,她的气息,在得到了大嬴神朝的加持之下,继续直线攀升。
一层楼又一层楼的攀升。
这就是她在成就道君之后,选择凝聚出来的神通。
最后的啼鸣。
飞鸾最后一声啼鸣,代表着最强的状态,不惜一切的燃烧。
嫁衣手中的飞鸾剑,已经化作神光凝聚出的长剑,她遥遥对着嬴帝,挥动了长剑。
天空中,仿若有一只金红色的火焰凤凰,展翅哀鸣一声,所有的光辉,凝聚到嫁衣手中的一剑上,化作一道炽热到让大日都失去光彩的虹光。
整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道虹光之下,黯然失色。
整个大荒世界的人,仿若都看到了这道最为璀璨的光彩。
嫁衣手中的光剑消失不见,她的气息,也开始不断的跌落,她的面色变得惨白如纸,这就是她赌上一切的一击。
足以匹敌嬴帝的一击。
也是她彻底斩断,她对于嬴帝畏惧的一击,从这一刻起,她毫无畏惧,心神圆满,再无阻碍。
“好。”嬴帝\b高喝一声。
掌中瞬间变化出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印诀,化出一道乌虹轰出,对上了嫁衣的一击。
就在这时,芈阴笑眯眯的挡在了那道乌虹前方,以肉身强行抗了下来。
让乌虹完全灌入到自己的体内。
他的身体,死死崩碎,化作枯骨,然后,他狂笑一声。
“哈哈哈,秦阳,让你真正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力挽狂澜!”
他吞下了嬴帝的乌虹,周身所有的死气,也被其凝聚,化作一把灰黑色的长刀,被他的枯骨握在掌中。
逆势而上,一刀斩出。
长刀化作一道灰黑色的长虹,仿若裹挟了嬴帝自己的气势,倒卷而去,势不可挡。
嬴帝暴喝一声,周身空间如同凝固,他伸手虚抱,如抱住了天地。
芈阴斩出了力挽狂澜,这一击超出了嬴帝那一击的力量,势不可挡的灰黑色长虹,没入到嬴帝怀中,被其死死的困在里面。
长虹如同长河奔袭而来,东去归海,失去了所有的冲击。
就在嬴帝抵挡芈阴这一击的时候,应白抓住机会出手了。
她手握大印,化出地祇之身,凝聚出自己所有的力量到大印之中,遥遥对着嬴帝一指。
“镇!”
如同魁山缩影的大印,裹挟着应白的力量,镇在了嬴帝的头顶。
嬴帝的身体,微微变得佝偻了一丝,怀中虚抱的灰黑色力量,也变得不安定。
嬴帝的眼睛泛出血丝,他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毕露,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
他佝偻的腰身,硬生生的直了起来,\b以脑袋硬顶住了魁山大印。
鲜血顺着他的脑门流淌下来,他还是一动不动,硬生生的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