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 四国联盟(九)(1 / 2)

革宋 绯红之月 2324 字 2个月前

大马士革港口,成群结队的蒙古人被送上船。押送者手里拎着马鞭,见到不听话的蒙古人也不客气,上去就是几鞭子。打得那些穷困的蒙古人呲牙咧嘴。如此蛮横的态度并没有激发穷困蒙古人的反抗,除了坚持自己的大家子人要在一起之外,成千上万的蒙古人很快就屈从于暴力的管理乃至统治。

作为东地中海现今的唯一霸主,将这些船队运走的都是大宋的船只。和几个月前相比,船只的数量又增加了一倍。但是吨位明显没有增加一倍,因为新船基本都是一千吨左右的船。除了吨位之外,船上的水手也不再全是东方人口。不少地中海面孔也出现在船上。

看着数量如此巨大的蒙古人,船员都感觉压力很大。解决压力的办法就是赶紧扬帆出海,将蒙古人运送到目的地。元国提出的中继站是塞浦路斯,大宋东欧司司长杨从容觉得塞浦路斯并不适合当做中继站。这里人口太少,距离雅典这个新的势力中心太远。万一被蒙古人看穿手脚,不好防御。船队运送着大量蒙古人到了距离雅典更近的罗德岛。

罗德岛曾经作为大宋在地中海的绝对统治中心,大量大宋人员都在罗德岛上。有这么多蒙古人过境,那些大宋人员都撤到雅典去。只剩下很少量的人员。便是这很少量的人员,他们给雅典的报告也描述出了壮观的移民场景。

‘每天都有十几艘船卸下众多人口,总数达到了两万以上……罗德岛上的水源不多,这些蒙古人几乎要喝干所有的水……不管男女,都被逼着洗澡,供他们洗澡的海滩都被弄臭了……要是赵官家看到这么短时间里面能够移民超过三十万,他一定高兴坏了……’

大宋东欧司司长杨从容一直担心这么大规模迁移蒙古人会弄出什么问题,就强调船只消毒问题。因为缺乏人手,他不得不招收更多雅典人当水手。虽然船上并没有爆发任何瘟疫,但是新水手因为劳累或者别的原因损失了大概5%。这5%里面一半左右都是失踪。

杨从容并不知道,失踪的人有六个通过秘密交通线出现在威尼斯城议会当中。作为东地中海不久前的霸主,现在的威尼斯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在绝境中的威尼斯没有分崩离析,他们依旧在竭尽自己的力量寻求自救。打探大宋船只的虚实就是自救中的一项。

“诸位尊敬的议员,我们已经知道大宋的船只为何如此巨大。他们的船肋不是木质,而是铁质。”作为探子,混进大宋船队里面的水手讲述着他的见闻。

铁船肋。这个消息让威尼斯议员们都倒吸一口冷气。威尼斯有整个欧洲最好的造船业,议员们对于造船行船并不陌生。

“那些大宋的人竟然能够生产出十几米长的船肋,和最大的树做成的船肋一样大?”有议员不解的问。议员能够理解铁船肋的意义,他们不理解的是竟然有人能够加工出这么巨大的铁件。威尼斯强大的不仅有造船业,十字军东征的两百年间同样催生出威尼斯繁荣的冶铁业和金属加工业。造船需要大量的铁钉和别的金属部件。

“是的。尊贵的议员,我们虽然没能到底层的密封舱去看,但是看到的船肋就是有十几米长,比大树制作的木质船肋细,但是比大树制作的木质船肋密。所以猜测大宋船只的龙骨也是铁质。”间谍水手果断的回答着议员们的问题。

作为造船的大行家,当威尼斯人不得不接受大量使用金属部件的可能之后,他们也就明白了地中海的船只最多只能造六七百吨,但是大宋船只动辄一千吨起的原因。比坚硬,比柔韧,木料都不如铁。而且木料在吸水和干燥状态下还会变型。所以船肋使用两三个月之后就得修整,不然很可能出现错位甚至脱落。

混到大宋船上的威尼斯水手都是精通造船的家伙,看了大宋船肋的形状,还有船肋上固定的那么多巨大的螺钉,他们就大概能够推测出大宋船只的船肋并不需要经常调整。这也是为什么大宋船只一直在海上各种航行,并不经常进入船坞整备。

得知了大宋的船只特点,威尼斯议员们让辛苦的间谍水手们先下去休息。接下来讨论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上一次做出强硬表示的议员团首领声音低沉,“米兰被屠城,佛罗伦萨也已经被屠城。我们现在被包围了。蒙古人和最早的十字军一样,不留俘虏。”

听议员提到‘最早的十字军’,威尼斯议员们的脸色都很不好看。最早的十字军攻克耶路撒冷之后见人就杀,不管耶路撒冷城中的居民是信真神教还是信十字教,也不管他们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只要是活物,就会被杀掉。

现在这群具备‘最早的十字军风范’的蒙古军已经抵达威尼斯城外,开始做攻城准备。

“教皇召开了会议,难道就没有援军来么?”

“他们要的钱,我们根本付不起。”议员首领表情更显痛苦。

“怎么办?要向蒙古人降服么?”有议员问。

没人回答。蒙古人屠城的举动的确吓到了威尼斯议员,但是也坚定了威尼斯议员们不到穷途末路绝不向蒙古人降服的心情。在这样痛苦的沉默中,突然有议员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诸位,我们干脆向大宋降服吧。”

这个说法非常另类,倒是让威尼斯议员有些振奋。那位提出向大宋降服提议的议员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他的脸因为提出降服而羞耻的有些泛红,不过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大宋能建造铁肋大船,他们肯定懂得威尼斯的重要。”

威尼斯议员们大概听明白了这位议员发言的内在逻辑,‘就是算是卖身,也要把自己卖给最强大最懂行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