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我国的砷白铜冶炼利用雄黄或雌黄点制成,大约在东晋,中国开始炼制砷白铜,即所谓“点白”。晋代著名炼丹大师葛洪在《抱朴子·金丹篇》中明确记载了用雄黄点化铜为“黄金”。南朝齐梁时期的医药大师陶弘景在其《名医别录》中也提到“雄黄得铜可作金”“炼服之法皆在仙经中。”
葛洪、陶弘景所得到的大概都是含砷量较低的砷黄铜,炼丹家们所说的“雄黄金”可能就是指它。这时期的《神仙养生秘术》等著作中还提到了点铜为“白”的丹药配方,但用药比较复杂。
隋代开皇年间有位名叫苏元朗的炼丹家,号青霞子,曾学道于句曲(茅山),自称得到过司命大茅君的真秘。他曾撰《宝藏论》一书,其中记载了用砒霜可以“点铜成银”。第一次提出了用砒霜点白铜,这是砷白铜冶炼技术的一个重大进步。
现在大宋有了科学体系,炼制出的砷白铜品质极高,足以与白银类似。而白铜的物理性质又比白银好得多,价格比白银反倒高些。
云里雾里听了这么一通,罗义仁大概明白白铜乃是人造合金,大宋特产。却不知太子怎么对此事有了兴趣。
赵谦也没有一味的讲些化学知识看罗义仁大概明白了,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我准备推动珠宝等级认证,在大宋和海外普及,以推动大宋珠宝业发展。”
“太子怎么想到此事?”罗义仁大大不解。
“我表哥原本在倭国养殖珍珠。”
“嗯。”罗义仁表示自己很清楚,理藩部对此事真的很清楚,也是理藩部要求换掉太子赵谦的表哥。
“他回到大宋之后还是养殖珍珠,最近按照海水珠的模式养殖淡水珍珠,造出了超大的珍珠。”赵谦边说便从抽屉里拿出个盒子递给罗义仁。
罗义仁打开看了几眼,果然是硕大的珠子。拿出来把玩一下,真的是珍珠。他把珍珠放回盒子里推回到赵谦面前,依旧不解的问:“太子定然不是为了私事才如此费力。”
赵谦微微一笑:“如果此事牵扯到我表哥我就不介入,那岂不是因私废公么。”
罗义仁大大点头,表示很认同这个观点。
赵谦继续说道:“我表哥想把他培育出的新珍珠卖到东地中海那边,求我帮他找人引荐。我最初懒得管,后来觉得还是得帮忙。可再一想,若是大宋珠宝能分类,有一个明确的等级体系,到时候想卖这些珠宝到海外,只需要推动大宋的等级标准到海外,商人们就完全不用再费事。这么做定然会让一些商人不高兴,却能推动大宋珠宝业发展,至少理工男们看了标准之后就明白珠宝是怎么回事。”
罗义仁大概也算是理工男,听了这话完全有了兴趣。不过他这次倒是先问了海水珠和淡水珠的区别。赵谦也稍微讲了讲,养殖海水珍珠是将牛角贝之类的贝壳磨制成正圆形,给牡蛎之类的珍珠贝做个接种手术。因为原本珍珠珠核就比较大,贝壳大概是四个里面有一个能活下来。因为海水中有丰富的各种矿物质,海水珠色泽大多是白色或者淡黄色,却有一部分会成为金色、黑色、红色、青色、粉色等。还有些珍珠的珍珠质本身的莹润色泽之外,反射光线的时候因为有偏光反射,会额外呈现一种辉光。所谓珠光宝气指的就是这种。赵谦自己原本也不懂,见过老娘的珍珠耳环之后才发现异样,找了专家学了此道皮毛才明白这里面的还有如此门道,
淡水珠为无珠核,珍珠牡蛎做手术的时候采取切入法,就是在分泌珍珠质的位置切口,却不植入珠核。珍珠成活率大大提高,一个珍珠牡蛎可以长出十几颗珍珠来。所以淡水珍珠很难有正圆形,大部分为原型或者近圆形,有些甚至是椭圆形,分层不明显。海水珍珠无论是外形、光泽还是价格都远远高于淡水珍珠。
罗义仁听着听着就有点听进去了,他也第一次知道这里面门道如此之多。当他听到赵谦讲述‘珍珠粉’的时候也有点明白了。因为珠核的缘故,海水珠的珍珠粉里面大部分是贝壳,淡水珠虽然品相比较差,制成的珍珠粉则是货真价实的纯珍珠粉。
但是因为价格不同,很多商人各种虚假宣传。所谓海水珍珠粉效果更好的此类说法根本就是扯淡,却因为大众并不清楚,所以忽悠了不少人。
“所以我想推动珠宝品级,除了公布标准之外,还可以提供专业的认证书。”赵谦把知识点讲完,又把自己的结论讲了一遍。
“果然会得罪很多人。”罗义仁感叹道。
“但是也会让珠宝业真正的大发展。”赵谦说完又拿出个盒子给罗义仁看,罗义仁打开之后只见里面是一对鹅黄色的珍珠,光泽莹润,比之前那颗更大的珍珠品相好了许多。赵谦继续说道:“这乃是东北嫩江一带的养殖珍珠,是我的战友们搞出来的。他们之前想请我把这个献给官家,尽量帮他们弄出个贡品称号。我这人懒,就没动。现在我觉得这东西若是有了分级制度,其实也不错。各个不同地区的珍珠都有了统一标准,根据各种基本理论进行分类,这些珍珠也能得到他们自己的名称。再不用非得靠了贵人才能推广。”
“太子,这真的会得罪很多人。”罗义仁再次感叹。
“会得罪你么?”赵谦率直的问。
“当然不会。”罗义仁爽快的答道:“听了官家的课之后,我才明白为何我以前不爱珍宝,甚至故意鄙视珍宝。后来才明白,我只是不想借用珍宝来抬高自己身价,我也是性子狷介,不愿意靠别人,也不想被别人靠。太子这法子好,让世上珍宝靠自己的特点为人所用,真的很公平。”
“公平。哈哈。”赵谦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段时间他发现,人们嘴里喊着公平,其实最不想要的大概就是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