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智打马绕过阵旁往阵前狂奔,忽然一个眼熟的身影就在不远处,正是童贯。
郑智勒马几步,看了一眼不远的童贯,又往后看了一眼南边的城墙,开口喊道:“相公,快带人去搬开南门!”
“搬开南门?郑智,你!”童贯刚听柯军说了此话,还在气头之上,此时听郑智再说,气得抬手指着郑智,竟然不知用什么话去骂。
“相公,快去,搬出一条路即可!”郑智再喊,喊完立马勒马转向。
“郑智,你也贪生怕。。。。”童贯暴跳如雷,双腿都跳了起来,却是话语说到一半,郑智的声音又来。
“察哥!”
童贯看着打马离去的郑智背影。听得察哥二字,哪里还听不明白郑智的意思,心中狂跳不止,更在内心安慰自己:兴许郑智能成,不,郑智一定能行!
有了念头,更不多想,回身上马直奔南面城墙而去,寻到配军指挥使处,带着上千配军直奔南门。
城门洞内垒满巨石,童贯亲自下马搬运着石块。
一旁的指挥使也加入搬运行列,心中却是在想,这童相公是要跑了。
童贯哪里管得旁人心中想些什么,只顾拼命搬着石块,也在不断催促着旁人使劲。
搬得片刻,垒起的石块不断往下掉落,便是砸倒了几个配军汉子,童贯也不管不顾,依旧不断催促。
两千渭州西军奋力往前厮杀,将军有令,要把党项人赶出去,唯有奋勇一死尔!
如此战场气氛,热血已冲头顶,哪里还有人去想生死之事,只有往前。
城池上不断有士卒下来,往后方列阵。此时党项人攻城之势,皆聚于一处,城头已不需这么多人守。
党项游牧,从来都是顶尖的骑士,也从来都不是令行禁止的步卒,下马来的羌人,便是队列都站不习惯。
以骑兵当步卒上了战阵,面对西军精锐的步卒,面对西军紧密的长枪,只有节节败退。
最有钱的鲁达史进几人,已经杀到拒马,此时拒马已经搬走了一半。
郑智侧面打马上前,口中呼喊:“渭州汉子,随我来!”
近处不少士卒也大声复述郑智话语,声音越来越大。
党项步卒刚刚退出了一些,阵前还余一千多渭州士卒全部撤出,从侧面随郑智往城内直奔。
折可求手下的步卒,实在精锐,补上阵头,比渭州兵更加凶悍。党项步卒更是难以逾越秦州兵的防线。
远处党项马蹄已到,羌人步卒连忙让出道路。直铁蹄长驱直入。
铁甲羌骑直冲城内,霎时间人仰马翻不止,即便拒马在前,也只能打马往前去冲,此时若是勒马,随后狂奔的一万多骑,定然追尾撞得也是人仰马翻。
一千多渭州士卒城内寻得马匹,个个打马而上,往南城直奔。
童贯似乎听到了后方来的马蹄之声,看着眼前还未打通的城门洞,出言大喝:“快搬,快!!!!!!!”
配军指挥使往后看了一眼打马而来郑将军,似乎察觉出一丝不对,也知道事情不似之前自己想象的童相公要跑。手中动作更是卖力,落石滚滚,也用身体去挡。
又搬一刻,郑智马蹄已到近前。
“夸啦啦!”忽然前方石块全部倾泻而来,还剩下大量堆积的石块失去了支撑,全部垮塌下来,撒时间淹没几十个配军汉子。便是童贯,也是堪堪侥幸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