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方七佛邓元觉等十几武将也往西门而去。把方腊一人放在了府衙门口,四周皆是闹哄哄一片,人挤人不断往西门支援。
却是还有一人跪在地上,口中喊道:“圣公明鉴,一定不能受奸细小人蒙蔽啊,一定要把小人抓出来为家经略与五位军将家眷报仇雪恨,也为我家小五郎报仇雪恨。”
方腊已然不耐烦,开口呵斥:“你从何处听说家余庆冤枉?家余庆何曾冤枉了?他失了余杭,便是该死,何曾有过什么冤枉,还不快快去守城门?”
说完方腊转身就走,身边也只有太子方天定与一些亲兵。
这汉子却是还在原地发愣,目瞪口呆。
许久之后才操起地上的长刀,转身往西门而去。
城门之处,郑智自然是在攻城,那百十个昨夜放走的俘虏一进城,郑智就开始准备攻城之事。
等待半个时辰左右,郑智便下令进攻了。
郑智进攻之时,城楼之上的士卒也正在交头接耳,看着城门下面两三百具老弱妇孺的尸首,谈论着家余庆与其麾下五个将领的事情,也在谈论刚刚入城便被杀死的一百来个从余杭回来的士卒之事。
一队骑兵从远方飞驰而来,羽箭大作,天空上的黑点密集如雨。
霎时间城头之上,倒地一片。精铁的箭簇轻易破开麻布衣服,破开皮肤,射入肌肉之内,毫无阻挡的射穿躯干。
鲜血随着箭簇从身体另外一边溅出,羽箭带来的大力把人一并推倒在地,随即便是剧烈的疼痛与惨烈的哀嚎。
一轮一轮的箭雨不断往城头之上倾泻,郑智军中,最主要的消耗物资便是羽箭,每战之后,士卒们最先要做的工作便是收集之前射出去的羽箭。
羽箭看似简单,制作起来也是极为繁琐,一支优良的羽箭,从精铁打造的箭簇到笔直的箭杆,再到尾羽的安置,都是极为繁琐的工序。精铁打造的箭簇最为重要,与党项人作战之时,羽箭穿甲的能力与箭簇的质量息息相关。郑智对于箭簇的质量更是有着严格的要求。
方腊麾下士卒,从来没有准备过专业的盾牌,甚至都没有想过盾牌这种事情,也从未遭受过箭雨的打击。此时面对这漫天挥洒的箭雨,实在有些束手无策。
侥幸者窝在城垛之后不敢露头,不幸者已经被羽箭钉死在城道之上,全身抽搐,鲜血不止。
牛大到得城门之下,手中硕大的火药包被一根一根的树杈固定在城门之下。
若是党项人守城,必然也是有箭雨还击,各种重物也不断往下倾泻,牛大必然不会如此简单就到得城楼之下,也不会如此从容操作这些火药之事。
城门之后虽然被无数杂物堵得死死,奈何火药实在太多,直有一百多斤,全部被安放在城门之外。
众人开始撤退,牛大点燃火捻,上马便奔。
一声巨响,城门轰然倒塌。门洞之内的杂物也往城内飞散而去。
牛大见得城门倒塌下来,心中大喜,待得烟雾散去。城门果然洞穿,却是还有无数杂物残留。显然这杭州城的门洞比那余杭城堵得更加严实。
“快冲上去搬开杂物!”牛大一声大喊,身边两百多骑往前飞奔。
羽箭依旧一轮接着一轮倾泻,大多都准确落在两丈宽的城道之上。城楼左右两三百步,看不到一个露头之人。
巨响之后,无数贼兵从城楼而下,便往门洞来堵。
牛大手中一柄硕大朴刀,冲上前去便是砍杀,一身五六十斤的重甲在身,朴刀不断劈砍眼前的贼兵,丝毫不顾向自己袭来的刀枪。
铁甲便是如此好用,即便受伤,也不过只是皮肉,丝毫不影响这些老卒的战力。
郑智看得前方情况,空中蹦出两个斩钉截铁的话语:“击鼓!”
鼓声大作,便是冲锋之时!
“传令,杨可世与王禀带兵上城墙!”郑智知道前面门洞胶着,城墙上反而少贼兵,上城墙再入城中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令兵打马飞奔传令。
郑智一马当先,离弦而出。几千骑士相随而去。
铁蹄隆隆,大地都在颤抖一般。
牛大不断向前砍杀,左右皆是排成一列的长枪,长枪配合妥当,往前刺杀。瞬间便把冲入城洞之内的贼兵打退十几步。
身后无数军汉快速把门洞之内的残余杂物不断往外搬去。
听得身后马蹄大作,众人动作跟上加快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