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前已经翻上将台的军汉闻言回头一看,连忙又下了将台,往后拱手说道:“拜见韩指挥使!”
来人便是韩世忠,只见韩世忠把马匹停住,翻身下马之后,说得一句:“你且把人带到城下去追杀那些攻城的人。”
军汉闻言收刀拿枪,上马便走。
韩世忠已然跃上将台,拱手大拜,开口说道:“拜见两位相公。”
种师道对韩世忠并不熟悉,种师中却是立刻认出了韩世忠,笑道:“韩五,你倒是不错,都当指挥使了。”
韩世忠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叫相公笑话了,军指挥使,算不得什么。”
“不错了,二十出头,两三千号人的主将,有出息啊。”种师中一脸欣慰的模样,当初韩世忠在延安府当兵的时候,还是一个都头,打仗极为勇猛。如今却已是军指挥使了,延安府出来的汉子能出人头地,种师中心中也是高兴。
韩世忠点头笑了笑,又道:“我这就去把相公寻来,两位相公安坐稍等。”
种师中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种师道,抬手作请,便是请种师道去座位上安坐。
厮杀还在继续,万余骑兵在十几万人中横冲直撞,攻城的四千敢死之士也早已离开了城墙。十几万人也分出了大大小小无数的人群,大道小道上挤成一团,争相逃命。跟有许多人往没有路的地方奔去,山川丛林,只求逃过一劫。
不得多久,郑智到得将台之下,下马快步奔上将台,抬手见礼。
种师道也从座位之上站了起来,拱手回礼之后,已经说道:“郑智,这一战你赢了蔡京,却是难以赢得整个大宋的天下,起兵造反,于国于民,实在不是一件好事,你该适可而止了。”
郑智闻言一愣,本以为种师道会与自己叙叙旧之类,却是听得种师道这么一句,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回答。
种师中却是不等郑智回答,开口便道:“郑智,蔡京与秦桧往开德府去了,刚走不久,速速派人去追,一定要把秦桧斩杀当场,把人头送给某,某便是死也瞑目了。”
种师中终究是军汉心思更重,当初获罪进京,兄弟二人跪伏在垂拱大殿之下,童贯一心为二人开脱。那秦桧话语无数,一心想置二人于死地。兄弟二人跪伏在皇帝脚下,又是如何战战兢兢。这份仇恨,种师中怎么能够放过!
郑智闻言,更是楞神了,两位种相公的话语南辕北辙。待得郑智立马反应过来,开口道:“小种相公放心,这便派人去追。”
随后郑智回头大喊:“二郎,速速带人往开德府去追蔡京与秦桧,见到秦桧,直接斩杀,把头颅带回来。”
武松就在将台之下,打马就走。片刻之后远处一两千骑兵便越过了将台,往南而去。
种师道闻言大惊失色,开口忙道:“郑智,快快下令,不能追啊。若是真杀了朝廷大官,罪责便更大了。”
种师中早已怀恨在心,厮杀汉的仇恨,便是见血杀人。种师中没有当着种师道的面做这般杀人夺命的事情,已然就是极为克制了。
“大哥,你忠心耿耿,不在乎受了多少冤屈,不在意世人如何对你。圣人也有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便是要以直报怨!当初你我在西北之时,何等畅快,为何到了东京就非要唯唯诺诺。杀之难解我心头之恨!”种师中开口说道。
“师中,人以忍而长。世间之事,哪里都能随心所欲。为大局计也!”种师道心中急切。却是不知人的想法终归是不一样的。
郑智看着兄弟二人辩论,已然明白了大概,也开口道:“相公,不妨事。杀那秦桧,自然是我这个乱臣贼子所做,与二位相公没有任何关系。”
郑智话语的意思就是仇必须要报,何况郑智自己与那秦桧也不对付。罪责自然也都算在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