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特又急忙扔下手里奇怪的东西，一溜烟跑到希林身边。</p>

大家沿着楼梯继续爬，这钟楼怎么说也有十几层，爬到顶上的时候每个人都气喘吁吁的。最顶上，是一处阁楼。月光透过玻璃表盘落在脚下，午夜时分如此静谧。</p>try{ggauto();} catch(ex){}

“月光舞曲，多美的旋律。”文斯柯赞叹道。</p>

众人面前有一名女子的倩影坐在羽管键琴后，优美的旋律时不时传来。这就是声音的源头。</p>

“贸然打断旋律多不礼貌。你们在这等着，我要悄悄地走到她身边，待她一曲弹完，再称赞她的才华……”</p>

画家自信满满地走过去。其余的人么，对这半人不鬼的女士没有那种兴趣，只是站在原地观望。纳特想蹲下身子歇一会，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脚下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p>

“腿！腿！”</p>

肥肥再次尖叫起来。</p>

“什么腿？”</p>

希林举着火把照过来，这才看到地上有一条女人的腿。从大腿到脚，很完整，还穿了蕾丝长袜和系蝴蝶结的高跟鞋。</p>

“额，的确是腿啊……这是碎尸吗？那弹琴的又是什么样的人呢？”</p>

大家再看那位弹琴的女士，月光下，就发现她好像少了点什么……没有头、也没有腿！纳特当场昏过去了。</p>

“文斯柯，这位优雅的女士好像不是人哦！”</p>

希林大胆地走过去查看。</p>

她有白皙的手臂，一双纤纤玉手，娇嫩又轻盈，按在琴键上。但她的身型大约只有四尺半，过于娇小，比常人小了一圈。</p>

“她确实挺漂亮的，但可惜不是个人。这样的玩意你们叫什么？娃娃？还是假人？”</p>

“人偶。”画家沉着脸说。</p>

“哦，一个人偶。做得挺不错，就是……”</p>

人偶并非是完整的状态。她一大半的头都没了，剩下下颌的朱唇皓齿。哦，大概纳特没有看错，刚刚飞下去的就是人偶的头。</p>

她一条腿也不见了，不用问，就在不远处地板上。</p>

再看她的衣装，更是惨不忍睹。哪怕她仅仅是个人偶，如此衣冠不整也令人难堪。文斯柯忍不住扯了扯她残破的裙子，再往上遮一点。</p>

“她都已经坏了。难怪琴声断断续续的。”</p>

希林发现人偶的背后有发条。操控她手臂的复杂机关藏在羽管键琴里面。她更多地是个装饰品。</p>

“钟楼作为存放杂物的仓库，里面大概堆积了很多这种早已损坏却还舍不得丢的东西吧！”</p>

“人偶又不会自己动起来，这里应该还有个人才对。”安塞尔也过来看看。</p>

“是啊……应该有个敲钟的人……”</p>

众人四处寻找没见到人影，倒是听到黑暗中有谁在鬼哭狼嚎地嚷嚷。</p>

“救命——！帮帮忙——！”</p>

“在那里。”</p>

希林发现了黑暗中的影子。那个人个头也不高，五尺多一点吧。他好像头卡在楼梯栏杆上了。举着火把靠近，原来是个小老头。他的长胡子卡在栏杆的缝隙里，头拔不出来了。</p>

“我来帮你。”</p>

“谢谢。”</p>

希林弯腰帮着一起拽，老头很爱惜他的胡子，当然要保证胡子的完好，不然也不会卡住那么久了。大体上帮他都拽出来了，又像收绳子那样一把一把往上拉。拉了好久，也没见着头。</p>

越拉越长，这玩意怎么没头的！</p>

希林感到非常奇怪，又仔细看看老头的脸，确认这么长的玩意的确都是他的胡子。</p>

“嘿嘿。我的长胡子好多年没剪啦，它一直长、一直长，虽然给我的生活造成了许多困扰，但我已经舍不得了。”</p>

大概拽了十层楼那么长，终于见底了。长长的胡子环绕着老头，把他整个人裹起来。</p>

“谢谢啊，年轻人。”</p>

“你是钟楼的敲钟人？”希林问。</p>

“没错。就是我在敲的。我平时都不下楼，根本不离开这个地方。你们送饭都是给我挂在胡子上的，不是嘛！怎么，今天什么风把你们吹上来了？”</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