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大人,时局眼看已不可挽回,鞑子兵转眼便将杀至,这可如何是好啊?还望姑父大人给侄儿拿个主意。”
“贤侄莫要慌张,且看鞑子攻陷梧州后的动向,如若北路鞑子攻陷柳州,则南宁必独木难支,届时贤侄再做打算不迟。如若守土一方却未战先逃,恐上愧祖先,下亏黎民哪。”
“是,侄儿记下了。”莫原炜愁眉苦脸地应道,“姑夫大人,不知弘义贤弟有无消息,安南那地方是否方便落脚?”
“奇怪得很,守信我儿三个月来音信全无,也不知安南是否太平?”一提起儿子守信,何翼也十分纳闷。
“老爷,老爷。”话音未落,管家何老七跌跌撞撞地奔进门来。
“老七,何事惊慌?”
“老爷,是喜事,大少爷回来啦。”何老七气喘吁吁的答道。
“你是说,守信回来了?”
“父亲大人,是我,孩儿我回来啦。”只见何守信急急奔入,纳头便拜。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何翼见到出门三个多月的儿子,显得相当高兴,喜笑颜开的道,“这一去三个月,一路可太平啊?”
“弘义贤弟呀,不是哥哥说你,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办事也没个轻重,怎么也不来信报个平安呀,你可把姑夫大人急坏啦。”不等何守信答话,莫原炜满口埋怨的插话道,脸上却也是笑盈盈的。
何守信闻言赶紧上前见礼赔罪,然后对父亲说:“父亲,安南之行,容儿子慢慢禀报,儿子给父亲带回来一位贵客,您还是先见过贵客吧?”
说罢,何守信便转身出门,把林啸领入内堂。
“父亲,这位是大明抗清义军指挥使,林大人,是儿子的上司。”
林啸上前,见过何翼和莫原炜,何翼慌忙让座上茶。
双方礼毕坐定,何守信把自己前往安南探路,在海防遇见旧港营义军,而后入伍从军,回国抗清的经过,挑重点说了一遍。
“这么说,林大人果真是率部回国抗清的海外义军?那可真是救我万千黎民于水火了呀。”
听完何守信一五一十的介绍,尤其是听闻义军心向黎民,不仅秋毫无犯,而且还拯救了十来万大明出海避难的百姓后,何翼也是相当激动,顿时十分敬佩眼前这位温文尔雅的年轻首领。
旁边的莫原炜感到兴奋的却是何守信提到义军拥有的火器所向披靡,战斗力惊人,几百人竟然杀得数万安南官军溃不成军,连主将都被生擒的事。连忙见缝插针道:“林大人,你们义军果真有如此厉害?”
“那是当然,兄长难道不信小弟所言?”没等林啸答话,何守信立即不大高兴地呛声道。
“贤弟误会了呵呵,愚兄是又惊又喜呀,”莫原炜连连澄清道,“愚兄的意思是,若当真如此,那我如今真是遇见救星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