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瞿式耜心情很好,见到林啸大军到达,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下,眼见谋划多时的事情即将成为现实,从此朝廷再也不会受孙可望挟持,一切在往着有希望的局面发展。
尤其听说孔有德伏诛的喜讯,使他的眼睛里有了神采,额头和嘴角两旁深深的皱纹里似乎也蓄满笑意,连一举手一投足都渐渐地带上了一种轻快的节奏。
“实不相瞒,本阁部已经把义军的详情禀明皇上,皇上大为感动,也极为欣喜,已经谕令传将军进宫觐见,不过……再耐心等等,一会宫里快有人来了。”
“宫里来人?传旨吗?”
“正是!只要元伯顺利掌控内廷,宫里很快就会有人来了……皇上的意思,内廷交给元伯,至于这里么,”瞿式耜指指东边,小声说道,“就拜托双木将军你啦。”
“您是说……郑国?”
“这里是马吉翔最大的倚仗,”瞿式耜点点头,轻声道:“说起来,此人并不太坏,只是一介武夫,凡事只听可望之命而已,皇上的意思,他若识相,便放过他,若不然……”
瞿式耜说着手掌向下一切。
“明白了。”
林啸目光一凝道,“我听守信说,可望的主力俱在黔北遵义一线?”
“正是。不过,他还派了一支偏师驻守百色,其心昭然若揭啊。”瞿式耜喟然道。
“大人不必忧虑,日后连带郑国一起赶走就是。”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个大嗓门:
“是瞿阁老来了吗?怎不去末将营中坐坐?”
何守信急奔进门道:“团长,有人来访,是拦,还是放?”
林啸望向瞿式耜,瞿式耜皱皱眉,轻声道:“说曹操,曹操到。”
林啸目光一凝,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是!”
何守信敬礼出门,大声命令道:“放行!”
转眼一员大汉带着两名卫士闯进门来,看样子四十岁左右,比林啸还高出一头,极为魁伟,紫膛色脸上一双大眼睛如铜铃一般,颌下长着一蓬钢针似的乱须,一进门便扯开大嗓门咋呼道:
“末将见过阁老,听说又有勤王兵马到来?……这位小兄弟是?”
“这位便是郑将军。”
瞿式耜点点头,理都没理他,转头对着林啸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