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一个人落魄至此,真的就是捞口饭吃,哪顾得上什么体面。
……
屋内毫无动静,门上挂着锁,看起来屋里没人,李涛上前看了看,就动起手来。
这种挂锁根本难不倒李涛,眨眼的功夫,“吱呀”一声,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辅房是一明一暗两间,外面一间是起居室,里面除了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外,什么家具都没有。
桌子上有几个摆放零乱的瓷杯、一个咖啡壶,和一个形制简陋、做工粗糙的金属烛台。
角落处,还放着一个煤炉子,看上去,像是许久没生过火了。
别的,屋内再无有价值的东西。
还没到暗间门口,李涛就发现不对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手电光下,一具身材高大、衣衫褴褛的尸体,头外脚里,脸朝下横卧在门口,淌了一地的污血尚未完全干涸。
李涛关上手枪保险,把枪插入后腰,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弯腰蹲身,别过那人的头颅看了一眼,转头低声道:“是他,安德烈。”
林啸闻言心中一凛,李涛自然不会认错,毕竟一起去过美洲,在一条船上共同生活了两个多月。
林啸铁青着脸蹲身上前察看,一道不大但很深的创口在后背,腰间一条牛皮宽皮带上,别着的一把火铳还在,看起来,安德烈八成是被人偷袭的……
“致命创口,在这儿。”
李涛小心地把尸体翻过身来,掀开那人的衣领,指了指尸体上的脖子道,“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一天。”
事情明摆着,不是一刀毙命,应该是先从背后偷袭,后又补了致命的一刀。
“还能精确点吗?”
望着那道血肉外翻的殷红色创口,林啸低声问道。
死亡时间到底满不满一天,这很重要啊。
“从血迹凝固情况来看,也就十多个小时吧,”
李涛伸出食指,沾了点污血,用拇指捻了捻,又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带着歉意摇了摇头,苦笑道,“只能到这个程度了。”
虽说是经验丰富的老情报员了,但他毕竟不是法医,也没有任何工具,仅凭目测,也就这么着了。
林啸紧皱眉头站起身来,四下看了看,对司徒正道:“四处找找,有没有金银币,或是值钱的东西。”
看起来,此人被灭口,现场又没发现凶器,一条最重要线索断了……
几人一通忙碌,各处都翻找了一遍。
然而,一点值钱的玩意儿都没找到。
李涛很细心,不仅尸身上下里外都翻遍了,就连床板下,以及墙头板壁、天花板缝都撬开了,就是没找到哪怕一块金币或银子。
“前天不是刚拿到酬金么,哪去了?”
越如此,林啸越坚信此人有问题,这个时代,又没银行。
“是,钱没了,反而说明此人有事,事后被灭口的同时,凶手顺手把钱财给夺走了。”
李涛附和道,“这种刀头浪尖混日子的人,是不大可能把身家财富,寄存在别人家的”。
和这帮人相处了两个多月,李涛对这伙人的了解,远比林啸来得深刻。
从现场来看,能在卧室门口突然偷袭,凶手应该与安德烈认识。
行凶后,又把钱财劫掠一空,这个人,会是谁呢……
(提问:中国澳门,是在哪一年,被葡萄牙人骗取居住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