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图,是几年前她送给裴珩的那一张。
半张是她父亲宁湛画的,半张是她画的。
这地图,裴珩一直很珍惜,过去带去了左洲,如今又带来了这里。
甚至地图表面已经叫人涂了一层东西,就不会被虫子咬,也能保护这地图。
“你胆子大。”裴珩也起身笑:“胆子大的很。”
“都一样,你不也是胆子大么?”宁芝笑了笑:“说起来,这宋清明蹦跶的还挺厉害,你说他有没有再试图游说岭南王?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作死的东西。”
“岭南王难得。”裴珩收起笑意:“不会与他同流合污的。”
“是啊。是难得,难得的聪明人。”这种乱世时候,大家都有各种原因起义或者造反了。
反倒是亡国的岭南王,不肯再起战火。不得不说,是个聪明的人啊。
“殿下,这几个人怎么处置?”上官纪问。
“哦,送回去吧。哪里来的,就哪里送回去好了。”裴珩淡淡的。
“是……首级?”上官纪还是又问了一句。
“活的!杀他们干什么?”又不是塔族人。
上官纪愣了一下应了。
出去之后,宁芝道:“我们家殿下爱憎分明。”
对塔族人,那就是秋风扫落叶。对江东来的人么,毕竟还是大晋人。
裴珩瞥了她一眼,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坐下,有话与你说。”
宁芝嗯了一下,本想挨着他坐在椅子上的,却被他拉进怀里。
宁芝白眼:“你是有话说啊,还是要与我调情?”
裴珩一滞:“你这丫头!”
“有话说呢,就要严肃点。”宁芝挣扎开,坐在他身侧椅子上。
裴珩只能配合了。
“来年大婚可好?”裴珩想了想,还是问出来了。
“这事……”宁芝皱眉:“来年也好,只是不能大办。”
“为何?”裴珩不高兴了。
“你身份不同过去,你的大婚礼,定然会是太子娶太子妃的礼仪。那就不是简单的。来来回回,你不能长期呆在临京城。可不大办,我是可以接受,只是……”
“你如今的身份,不能大办的话,想必是有麻烦的。”宁芝皱着眉头:“到时候,就该有人琢磨,你是不是对我不满,对宁家不满。天下本就动荡,你这么一来,只怕是要生乱子。”
“那你的意思呢?”裴珩索性也不皱眉了,得了,他看出来了。
这件事,他琢磨了许久,这丫头怕是琢磨的也不少啊。
“我说了你别不高兴啊……”宁芝有点后悔。刚才不该作那一下,坐他怀里说好了。
“说吧。”裴珩心想,你气我也不少了,我看你还能怎么说吧。
“我觉得,大婚先不急吧。时机不是很好。”宁芝咬唇:“你说呢?”
“嗯,然后呢?”裴珩心想这丫头,总是能想到他心里。
“哎,我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没有子嗣。你虽然是弟弟,可是也是他一手带大的,守孝三年,也说得过去。”宁芝索性说完:“到时候,这天下战局也许有了变化,我们更主动些,才好放心。”
“你呀……你呀!”裴珩伸手,硬生生将她拉进怀里:“真是个大宝贝!”
“还没说完。”宁芝被他抱住哼哼:“我之前说了,到了十八岁,给你生孩子。不大婚也给你生。反正我们是未婚夫妻,圣旨赐婚,做不得假。”